暮里冷然的移开了视线,“小朋友们都很可爱,我相信没有人会不喜欢他们。院长您这么好,孩子一定很懂事吧。” “我没有孩子。”院长绾了绾鬓角的碎发,“不过我很开心,因为他们就是我的孩子。我的愿望就是他们以后能带着希望成长下去。” “人总该带着点希望才能坚持下去吧。” 说得很有道理,但在山崎暮里看来是狗屁不通。过于理想化的生活早晚有一天会被打碎,虚假的希望可不算希望。 “小姑娘,觉得孤单了就回家吧,你的样子看起来可不像很开心的样子。我这里收留的是无家可归的小孩,可不是离家出走的青少年。” 院长抬手拍了拍山崎暮里的肩膀,“有时候想太多了可没有好处,回头看看,总有人等你。希望下次见面你能成为一个更好的大人,至少不要像现在一样一个人。” 山崎暮里捏着飘落下来的雪花搓了搓手指,感受到了冰冷的湿意以后把手缩回了袖子里面,拢了拢外套转身进了屋。 开始下雪了。 重庆下完了第一场初雪以后,山崎暮里就回了日本。已经是来年的一月了,日本的学校这个时候正在放为期半月的寒假,寒假结束以后就是第三学期,也是国中的最后一个学期。 打开家门的时候,山崎女士正窝在沙发上看着狗血酸掉牙的爱情剧,听到开门的声音以后也只是恹恹得叫了一声:“宥人,今天怎么那么早回家?暮里有联系过你吗?你说暮里都出去那么久了,怎么还不知道回家啊。” “哈喽,山崎女士,我回来了。” 山崎女士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瞪着眼睛看着山崎暮里,山崎暮里一脸无辜的回看着,顺手扯下来脖子上围着的围巾,笑道:“不是我说啊,这部酸掉牙的电视剧你怎么还在看啊,山崎女士你也该提升一下自己的品味了吧。” 山崎女士一下就黑了脸,蹬蹬上前两步直接揪住了山崎暮里的耳朵,“敢质疑你妈妈的品味?我看你是欠收拾了。” 山崎暮里顺理成章被山崎女士拎着耳朵教训了一顿,尤其强调了她这段时间失联的状态,最后还装了波受不了的可怜样子。 “妈妈差点以为你被外面的风景迷住眼了,忘记了我这个没人要没人管的。” 后来回家的山崎宥人见到山崎暮里以后似乎是轻松的笑了笑,不过还是板着脸说了两句:“好好休整一下,不可以再继续放任下去了。记得去医院复查,明天我让司机送你过去。” 第二天在医院作为一系列的检查以后,山崎暮里拎着一大袋子的诊断书药有些昏昏欲睡了,她久违的想看看医院天台上的那些养殖的绿植怎么样了,一直有人照料的话,会活得很好吧。 刚推开天台门,首先看到了一抹紫,那是同样来检查身体的幸村精市,此刻手上正拿着小水壶在给植物浇水。 幸村穿了一身驼色的大衣,一只手还插在外套的口袋里,笑得一脸温柔,细心为天台上的绿植浇着水。 “好巧,幸村同学。” “山崎桑的身体好些了吗?听说之前还是很严重的。”幸村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山崎暮里,“无论如何,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山崎暮里还挺诧异的,毕竟她和幸村见面都寥寥可数,幸村是怎么了解到她的情况的。 幸村掩住了嘴轻咳了声,慢悠悠的放下了手里的水壶,“这些都是从迹部那里得知的。在澳洲的时候,我和迹部是一个宿舍。迹部知道后也是相当的担心你呢,你能撑过来,还真是相当厉害。” “谢谢你的关心了,幸村同学。说说起来幸村同学才是很厉害,这么一场大病以后依然站在球场上征战世界杯,还真是让人很佩服。还没来得及恭喜你们获得了冠军。” “每个人都会有无法舍弃的东西吧,总要有孤注一掷的勇气。山崎桑也会有不想放弃的东西吧。”幸村拢了拢围巾,笑容很浅,随手波弄了一下叶子,“因为有在意的东西或者是正在被在意,所以才会这么努力。即使是这些盆栽,也是好好支撑到了现在。” 山崎暮里默了默,还没等她回什么话,幸村已经转身走进了门里,背着身挥了挥手,“这里的风还是太大了,山崎桑还是不要在这里逗留太久为好哦。那么再见,希望下次再见不要是在医院了。” 后来山崎暮里在天台也只待了几分钟就走了,幸村说的那些话其实大概率是幸村说给他自己听的,但也切切实实是她现在处境。 “这种男人还真是恐怖啊,温柔刀,刀刀戳中要害。”山崎暮里不由得腹诽。 看起来是精致脆弱的艺术品,实际上却是清醒自强的劲竹。病弱美人其实是吊炸天的大佬,这种反差还真是带感。 在家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