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最好谨记此誓,若是背离了誓言,就算天涯海角我上官斐也会凑齐南阳五万人头,供奉于先生坟前!”上官斐翻身上马,南玉程默不作声的跟在上官斐的身后,今日将军的心情还不错。 “先生。”赵舟云含泪叹息,“都是赵某无用,让先生舍命救之。” “城主莫要自责,那日若不是城主,宁修冉早已曝尸荒野。城主救命之恩,宁修冉无以为报,请城主受我一拜,日后多多珍重。” “先生你这是折煞赵某了!赵某就一庸夫,先生才智过人,愿屈尊庇佑,乃是上苍怜悯。奈何赵某无用,令先生受累,该是先生受赵某一拜才是。” “城主万万不可,您是主我是仆,为您尽心是我的本分。城主行此大礼,我实在受不起!” 赵舟云,“先生日后珍重,跟了这上官将军无异于与虎谋皮,先生可要当心了。先生于赵某人和南阳百姓的大恩大德,赵某无以为报。” “城主言重了!”赵舟云真是愚钝,上官斐都说了皇帝会大赦天下,一开始就没打算杀他们,现在说的像是宁修冉凭借一人之力救了整个南阳城一样,她实在心虚。不过日后回轩青门说不定还能在师傅面前吹嘘一番呢。忆起往日种种宁修冉心中万般不舍,感慨万千,“城主您早日上路吧,请恕修冉不能相送。”希望赵舟云日后能平安度日吧。 “先生保重。”赵舟云流连几步,渐渐远去,宁修冉目送其离去。就在半个时辰前她还抱着英勇赴死的准备,此刻非但没满足她大义凛然的愿望,还另谋了一条生路。恐怕这就是吉人自有天相吧,师傅保佑。宁修冉拍拍胸口,还活着,着实不易。 血衣军浩浩荡荡的进了南阳城,昔日繁华的街头,不见人影,唯有军队有条不紊的行进声和那哒哒的马蹄。酒招扶风飘,不见故人影,犹如一座死城。 夜色渐渐深,血衣军入驻南阳城。上官斐带人去了南召皇宫,虽说南召不比大周国力强盛,却也是富饶之地。南召旧宫,算不上气势恢宏倒也金碧辉煌。 大殿内玉柱盘龙,好生气派,金顶琉璃璀璨,熠熠生辉。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孤零零的正对着大殿门口。上官斐矗立在大殿前,望着殿内那一座孤椅,想起幼时有个人跟他说,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身不由己,心不由己,事事皆不由己。恐怕这就是世人所说的高出不胜寒,他对那个位置从不感兴趣。 将士们都已安顿妥了,就在几个时辰前这座皇宫,这座城,宁修冉还都是来去自如,此刻她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怎么想她都觉得自己算是招降了,要是给师傅知道了一定会骂她是个软骨头。不对,这叫审时度势,良禽择木而栖。 宁修冉抱着一根朱红色的柱子唉声叹气,还时不时拿头撞柱子,“先生,将军请您过去前去!” 宁修冉着实给吓了一跳,她记得眼前这位俊朗的将军是罗刹鬼的副将南玉程,生的倒是俊。她不由多看了两眼,宁修冉来到上官斐的门前。南玉程把人带到便转身离去,摇曳的烛火下上官斐依旧是白天那副样子,森森的冷冽之气,让人不由得想后退。 脱去盔甲的他穿了一身短装,坐在一侧,眼底似寒冬之冰,宁修冉虽不惧怕他,可这人她也不是多想见。“将军。”宁修冉先开口,简单行了个礼。上官斐并未做声,打量着眼前的布衣俏郎,宁修冉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将军,不知您叫草民前来所谓何事?” 上官斐起身,冬日寒风扑面,宁修冉似被刮了一身霜雪般不由的后退一步。“我来跟你说说我的规矩,既然是我的人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将军所言极是。”宁修冉低眉含首,不就是打算给我来个下马威,说的好听。 “第一:不该问的,就不要问。我不喜欢别人跟我问东问西。第二:我让你做的事,只管去做,不问缘由。”话语间上官斐已走到宁修冉的身边,宁修冉头低得更低了,“第三:你只需听我的命令即可。”宁修冉跟弯着腰已没什么差别,发带飘落在她的额前,她的头不偏不倚地碰到上官斐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