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三王爷。”魏处肴突顿住了步子,见着前方的方慎醒施了一礼,而一旁的温随九瞳孔一震,向后一步,躲在魏处肴的身后,低着头,迟迟不敢抬起,脖颈处的掐痕此时还在隐隐作痛,如同被火燎般灼热。 “魏处肴,你身后的这位小太监是不是过于没有礼数。”方慎醒那双凤眸似压住了温随九四周的空气,只是那一瞥,温随九便全身不适,不得呼吸,但他也不得走出,施了一礼,唤了声“三王爷。” 方慎醒却盯向温随九被他掐红的脖颈,双眉微蹙。本那似将周围空气挤压殆尽的氛围,竟得以有些缓和 “碍眼。” 温随九一怔,心中暗骂“什么玩意?碍眼?这瘪三说谁呢?!” 可再抬眼,方慎醒已远远离去。 “温公公可是得罪了三王爷?”魏处肴用折扇掩面,似在偷偷笑着。 “奴才不过是方入宫的,如何能得罪的了三王爷。”温随九见魏处肴这副得意的样子,愈加不爽。 “那倒也是奇怪,平日三王爷虽不平易近人,但脾气也没有这么臭。”魏处肴迈开了步子,毫不掩饰地将‘幸灾乐祸’狠狠地刻在了面儿上。 温随九也不搭茬,却看向方慎醒远远离去的背影,陷入了一些不知名的沉思,他不知方才那一瞬方慎醒说出那话时那突然有些缓和的态度。 “十日后便是皇上的生辰,温公公,可有备份生辰礼?”魏处肴走在前方,二人沉声了许久,却在过了荷花池上方的木桥时,魏处肴又忽同温随九道。 “奴才只不过是侍奉陛下的一个小内侍罢了。”温随九只是简单一句,便是道尽了深意‘我只是个干活的,哪有太监送皇上礼物的’。 “可我听闻温公公不仅是侍奉陛下这么简单吧。”魏处肴这番言论,温随九更是觉着好笑,就当是这位面首在打听着自己同皇上的关系,这不就是后宫常用的招数? “魏公子说笑了,奴才当真只是个下人,更何况,您这般的美貌,陛下的目光定不会再移至旁处了。”温随九阿谀了两句,魏处肴竟停下了脚步,收起折扇,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温公公怕是误会了,若是你真是如此想倒也是可以。”魏处肴此话一出,温随九愣了愣神,不知他是何意,可也不想再深究,便不做多问。 二人闲聊之际,也便来至了藏书阁前。 此阁犹如矮塔一般,落了三层高,不知是不是来的人鲜少,同周围相比,倒是阴沉了一些。 “魏公子可算找着您了,您前几日拖我寻的徽墨,我为您找到了,要不您去看一眼?”魏处肴方要推开藏书阁大门,便有一小官不知从何处匆匆小步跑来。 “也好,温公公,不如你先进去,我稍晚些会来。”魏处肴说罢,温随九微微施礼,送了他同那小官离去。 他抬眼,只觉有些发怵,生怕里面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见身后又走来巡逻的廷卫守,不敢多做多余举动,便推开了藏书阁大门。 ‘吱呀’一声,大门撩起了藏书阁中的灰尘,不知被遗忘了多久,看似许久才会有人清扫。 内部虽有些陈旧,却很是宽大,暗色的木制架置了数排,摆满了竹简或是书籍。 温随九随意抽了几本,尽是讲了些令人难以琢磨的道理或是情怀大论,自觉着无聊,却也不能临时返回,只得等着魏处肴,便继续向内走去,看看能否寻到一些记载这个朝代的书籍。 一步一步走着,温随九的脚步极轻,偌大的藏书阁也只听得极小的回音。 走至最内时,他着实惊到了,竟看到了他最不愿看到的人——方慎醒。 许是他同魏处肴走的慢了,方慎醒似是抄了近道来至此,竟坐在地上,倚靠在木架边,像是熬了许多个日夜般,睡得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