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不敢多嘴多舌,生怕一不留神,下个丢了命的便是他自己。 “那位允了你这不净身的事儿,可你要记得,这你自己种下的果是其一,闻家姑娘的命便是你招惹的因,可是其二。”老太监见温随九迟迟不回应,失了耐心“你的一言一行皆在那位的掌控,莫要擅自做主。” “那便多谢公公指点了。”听这话,温随九也知晓老太监对他方才所有特为不满,只得咽了口吐沫,强压住悚惧,学了平日在电视剧看来的一套,向老太监施了一礼。 “这还差不多。”老太监似得到了口头上的满足,两条稀疏短眉微微上挑,显得得意。 一路老太监皆将他往偏地儿领,宫中空荡,不似那般能见着斗嘴的妃嫔或是坐着轿撵的贵人,除了方才净身房的地界,温随九所见之处无不满园春色,苍翠欲滴。 老太监将他一路领至一处寝殿,方才见着的那些相较于此处寝殿可说是小巫见大巫。 碧瓦朱甍,雕梁绣柱,几位宫人忙着手中活计,打扫这偌大的寝殿。 这一路走来,眼前一派景象由为真实,不似梦中虚幻构造,温随九更是心慌丧气。慌在所处这偌大金丝笼,小命已被人拿捏,随时得赴约黄泉,丧在为何别人穿的都是天下霸主,修仙真人,到了他自己个儿竟是个‘小太监’。 “好好伺候着,莫要被陛下发现了你这事儿,落地的,可是你这颗脑袋。”老太监在寝殿大院的门槛前停下,见温随九魂不在身,只得再次沉声警告“若是换了旁人没你这副好皮囊,还当真伺候不了陛下。” “公公,这话从何说起?”温随九听到此话,觉着有些发毛,不禁开口询问。 “陛下自小便爱看好看的人,贴身伺候的都是万里挑一的样貌,所以才挑了你,莫要再装傻了,好生干活去吧。”老太监厌烦地说完,一把将温随九推至院中,不等他再多问,老太监已提着碎步远远离去。 温随九蹙着眉头,用那宽袖掸了掸方才被老太监所碰之处,唉声叹气,心中已暗戳戳骂了那老太监百遍,只吵,不知他口中所说的那人带了脑子没,竟安排了这样咋舌的家伙,有些事儿都能被他抖搂出来。 想罢,温随九心闷气燥,鼻腔时常叹出气来,可抬眼环视了一番,果真在此处做活的宫人样貌都是不错的。 “你可是今日新来的内侍?”还不等温随九寻人去问些不寻常的问题,已有一名内侍拿着一方抹布极为不满地走来。 “……许是?”温随九微做了疑惑态,此处似四处皆有不明,不清且抓不着,触不到的水云,袅袅侵袭遍他的感知与灵识,他本是嘴皮特为伶俐的人,可现下,第一次无助与彷徨皆使他齐齐举双手投降,屈服当下。 “等你许久也不见来,快些拿着,不然若是被佘总管见着了你躲懒,少不了一顿板子。”这内侍说罢将他手中的那块抹布塞进了温随九的手中,随后又望向前方寝殿道“你是来接我活的,方才我已将陛下寝殿中的花瓶擦拭了干净,其余的都交于你了。” 这小内侍倒是一点不认生,自以为是的态度着实将温随九心头的那簇小火苗添油加柴烧了三尺高。 “交于我?”温随九还想再去辩驳一二,此内侍已迈开小碎步,不屑走开了。 温随九手中攥着布子,憋了一肚子火,狠狠全撒在这抹布上了,撂起了胳膊,将它甩在地面,掀起了未扫净的灰尘,四下向一旁躲避飘开。 他大踏步走进了寝殿,倒是四处无人。 此时已近了申时,湛蓝的碧落撩起了凤冠霞帔,半边的殷红胜似胭脂,渗染了如洒烟的云,漫天辉彩琉璃,霞光霓虹。 温随九无暇去赏那门外美景,他知晓自己已没了良宵,见偌大的寝殿被暮霞映衬得如挂了满满红布,点了足足烛火,他用手指擦抹了一下通往龙榻的木阶,许是昨日已清扫干净,没有多少灰尘,只叹被安排了这可有可无的工作,不如不做。 想罢,温随九干脆坐在了木阶之上,他的腿脚早已软了,先软在了净身房,后软在了赶往寝殿的路途,累与乏,怕与惧,交织着,如蛛丝,死死将他这只落网的蛾子裹住缠住。 空荡的寝殿,他终忍不住地抖着,缠着,说不尽的无助与忧愁再次袭卷重来,自懂事后从未再哭过的男儿,终是鼻子一酸,泪盈了眼眶。 温随九又怕突然来人会失了颜面,用袖子来回擦拭着泪水,深蓝色的宽大衣袖,那一处被泪水浸得更加得暗了,擦多了,眼角又是一阵腌痛。 天色渐暗,两位宫人进入将寝殿蜡烛挨个点起,昏暗的寝殿也渐渐亮了,随后忙完匆匆散去,只剩温随九忘了时辰,落在寝殿中垂头擦拭着书柜的后板,也未有人想到竟还留下一傻子。 “什么那位?那位到底是谁?!”温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