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索得多,‘他’麻利地掀开身侧板车上的厚棉被,一团团热气就喷薄而出。 那厚棉被下,赫然是一箱箱肥嘟嘟、热气腾腾的大包子! ‘他’取来一叠油纸,在手里团成锥筒状,捡来一个个大肉包子,递给了聚集过来的朝廷大员们,朝廷大员们各自点着头,丢下几块碎银,捧着包子去一旁享用。 满满三五箱大包子,未用多长时间就被‘被模仿者’贩售一空! 啪!啪!啪! 此时,一阵阵如同鞭炮一般的响声从宫苑深处响起。 苏午愣了愣,即反应过来,那是‘静鞭’声响。 朝会要开始了。 文武官员们整理仪表,徐徐走入宫殿群中。 ‘被模仿者’收拾好满地散落的油纸、或是吃剩下的,或根本就未被动过的大肉包子,拉起板车,匆匆往角门处走。 宫苑间的大臣们已然在大殿内外肃立。 一支由太监、宫女组成的队伍从斜侧里匆匆走出,临近了‘被模仿者’的板车。 被宫女、太监们簇拥着的轿辇上,车窗帘倏忽掀开来,一张美艳明丽的面孔出现在车窗里——‘被模仿者’看到那张脸儿,忽然‘嘿嘿嘿’地笑了几声。 这笑声低沉阴森,充满恶意。 这笑声响在这段斑驳记忆的最深处。 画面倏忽消褪。 苏午忽然明白过来——那在宫苑里卖包子的人,哪里是什么‘被模仿者’?! 它已经就是伪人了! 那个伪人,走入了禁宫之中。 甚至与禁宫中的嫔妃面对面过—— 此后发生了什么?! 会发生什么?! 苏午瞳孔紧缩! 他盯着被自己剥去一层外皮的‘伪人’,手中的剪刀再次动作起来,又一次扎入伪人的胸膛中,分离出了下一层‘皮肤’! 那层皮肤被剥离下来,落地之后,就像雪一般消融了,未曾留下任何痕迹。 连残缺影像都未留下。 苏午见状,再次操纵剪刀剥开‘伪人’的下一层‘皮肤’。 ‘伪人’果冻质、半透明的身躯,不知包裹有多少层‘皮肤’,苏午用刑将它的皮肤一层一层地分离去,它的形体不断缩小,散落在周围的半透明皮肤,纷纷消融,却未有遗留下任何痕迹。 直至苏午剥夺去这伪人的最后一层皮肤—— 那近似透明的皮肤被徐徐剥脱,皮肤之下,却出现了一颗苍白的头颅。 那颗头颅皮肤苍白,嘴唇紫红,其余五官尽是模糊一片,无法被看清——它梳着‘两把头’,头冠发丝上缀着许多黑白色的珠串、花朵——它像是处于黑白世界的影像一样,在苏午剥开最后一层皮,看向它的时候—— 一双眼睛在不知何处睁开了! 那眼睛满载让人不寒而栗的恶意,注视着苏午。 头颅上的紫红嘴唇猛然张开:“我们看到了最终! 亦是最初!” 嗡! 刑罚室猛然剧烈震颤、晃动起来! 那黑白色的女子头颅在这猛烈颤动中遍布裂缝,倏忽崩散,消失无踪! “嗡!”苏午口发真言! 无边白光化为轮盘,簇拥着他,向外爆发! 白光层叠扩张,压住了刑罚室的震颤,使一切归于平静! 他眉心竖眼瞳仁转动着,低沉自语:“眼睛,是眼睛……” ‘伪人’并非来自于三清之肠,或者‘发诡’,它来自于一双‘眼睛’——与‘眼睛’关联最大的明州厉诡,毫无疑问,就是‘眼诡’! 但眼诡是否是‘伪人’的源头?! 苏午却不能确定! 他可以确定的是,‘朱玉明伪人’是他抓到的一条大鱼,可惜他只是从这条大鱼身上获得了些许线索,但难以阻止这条‘大鱼’的自毁,这个伪人自毁以后,必将再入‘轮回’,可苏午却不一定能再次碰到对方了! 黑柜子再一次打开。 下一具寄附有伪人的活尸被禁锢在门板之上。 苏午开始了再一次的审问。 刑罚室内的火光摇曳不定。 门板上禁锢的一具具活尸不断腐坏,变为死尸,不断被清理。 地上的‘伪人皮’不断堆叠,不断融化。 有时留下一二缕游丝记忆;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