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树干。 姜守月望着面前的枯叶,忽然觉得自己现在的际遇不就像这枯叶一般,自以为的英雄救美,一段良缘,不过是他人的处心积虑。 自己识人不清,还害得父亲枉死。 恨!她好恨!若不是当初她的坚持事情便不会走到这一步!父亲也不会为了她扶持昏君上位! 姜守月手掌紧攥,脸上早已布满泪痕,圣上用她父亲的命以为能换来和平,她倒要看看这和平能持续到几时!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声音,“咚咚咚”的脚步声渐渐靠近。 想到方才姜守玉走时的阵仗,想必是在外的流民见人走了,便想进来搜刮一番。 若是瞧见她在此处,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一会儿,几个衣衫褴褛,面带污垢的流民走进来,姜守月连忙站起身躲进柜子里,额间也生出了几滴冷汗。 姜守月透过缝隙看着几人四处翻找,心里宛如打鼓一般,嘭嘭直跳。 几人寻觅了一番,只发现了一些零碎物品,猥琐的凑到一起道:“方才那女的走之前,不是说屋中有个美人吗?怎么找了这么久也不见,莫不是哄骗咱们?” 姜守月在柜中听见几人的对话,心凉了个彻底,姜守玉这是想要置她于死地了。 突然,柜门被人从外打开。 “诶,小美人居然藏在这儿!” 流民用力将她从柜中扯了出来,瞬间还在四处寻找的几人便不怀好意的围了过来。 边走边打趣道:“没想到那人果真没骗我,这小娘子真真是我见尤怜呀,弟兄们,这不得好好疼疼咱们的小美人。” 姜守月看见对方淫邪的笑意,闻见对方身上的恶臭味。 握紧了袖中的匕首,心跳到嗓子眼处,双脚也不自觉的抖了一瞬。 眼见那人的脏手就要拉下她的衣衫,瞬间将袖中的匕首亮出,狠狠下手,那人的手臂瞬间便被削去了半截肉,鲜血狂流。 姜守月趁几人都还处在震惊中,率先向门口处跑去,不料还未跑上几步,便被人从后抓住了头发,一股拖拽感迫使她向后仰去。 姜守月忍着头皮的剧痛,刀匕反转,割断了头发,再次跑出门去。 凭借着对宅子的熟悉,终于摆脱了身后的几人。跑了这么久,身子早已支撑不住,气喘吁吁,身冒冷汗。 姜守月蹲在墙角,歇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想办法。 姜守玉将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就是笃定了她活不下去,她便不!她要活下去!她要亲眼见证她们灭亡的下场! 姜守月握住还在发颤的左手,眼里闪过狠绝的目光,倏地反转刃身,在脸上狠狠的来了几刀。 鲜血顺着脸颊流到地上,滴答滴答,还不够,又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就往脸上,脖颈和手上敷。 夜已漆黑,宅子后门,姜守月穿着破烂脏污的衣衫从后门走出来,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一团。 街道上,到处都是流民在徘徊。有妇人抱着孩子啜泣,有弱小孩童被贩卖,只要一块饼,一碗米就能买走。 乱世当中,百姓便是犹如蝼蚁般的存在。 姜守月随意找了个街角坐下,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这时腹部却隐隐传来声响,今日到现在她只用了一顿,早就消化完了。 周遭的几人许是饿得受不住了,往河边走去,用手舀起水来喝,又扯了几把野草嚼吧嚼吧吞入肚里,然后回来倒头睡去。 姜守月也走到河边,喝了几大口水,看了几眼水面,有细微的波动,看来这水里是有鱼的。 …… 已经流亡一个月了,不知不觉已到年末了,姜守月跟着流民们走着,途中听说叛贼已攻打进祁州。 当今圣上还在负隅顽抗,但是也撑不了多久了。 走着走着,她突然两眼发黑,浑身乏力,胃里更是犹如火烧般的难受。 她已经两日未进食了,便是路上的野草也早已被人薅了个干净,整日里她也只能喝些清水填肚,若是遇见难处,清水也不见得能喝不上一口。 这几日向前走便是听说,前面一个寺庙里正在施粥,此行便是去那寺庙。 “月妹子,小心,这根树枝你拿着撑,别走垮了。” 前头的王大婶好心的将手中的树枝递给她,又去身后扶倒地的小孩。 姜守月倒了声谢,接过树枝又走起来。 王大婶是她成了流民后见到的第一个善人,当时她匕首被暴露,遭人围攻,已然不敌对方了,若不是王大婶出现救了她,只怕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