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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人之危(1 / 3)

趙雍見這少年布衣束髮,卻方面大耳相貌堂堂,更帶著一種不怒自威、顧盼凜然的威儀,那股氣概竟然能讓自己自嘆不如。

這少年走到眾秦宮劍士面前,一開口竟然是重複趙雍剛剛說的話,他也喝道:「別擋路,滾開!」。

敖蜒聞言大怒,他心想趙主父這般無禮也就算了,你這小子又算什麼東西,怎敢如此狂妄?便陰惻惻地說道:「嘿嘿,你既然掛著劍,那就拔劍把咱們都殺了,路不就讓出來了嗎?來呀!小兔…」,那“兔”字後頭的“崽子”兩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就沒了聲音。原來這位秦宮劍士統領、江湖一流高手「蠍子劍」敖蜒,他的身體不知怎麼就從中央順著脊樑裂開,整整齊齊地分為左右兩片,身軀倒地片刻之後鮮血與內臟流得滿地。這時大家才想起,剛剛依稀看到那少年向敖蜒揮出了一道電光,並聽到那少年說道:「好吧!如你所願。」。

接著便是一場大屠殺,那少年手起劍落,一劍一個,將其餘六十五名秦宮劍士比照他們的統領辦理,劈成了一百三十片。他的動作好像也不算太快,一劍一劍看得清楚分明。更沒什麼花巧招式,就老老實實地從每個人頭頂直直劈下。可是那些劍士就是無法招架也無法閃避,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分為二。

這位大開殺戒的少年自然便是姬宇,他收劍入鞘,心中向父親以及義外公全家默禱,稟告大仇得報。然後回頭看看趙雍及其扈從,他們仍愣在那兒發呆,為那少年如神魔般的威勢驚懼不已。姬宇走到趙雍面前,長揖行禮,說道:「這位先生,剛剛聽這些混蛋說您是趙國主父,此言當真?」。

趙雍收攝心神,破天荒地也長揖回禮,說道:「正是趙某,敢問壯士尊姓大名?」。

姬宇笑笑說道:「行走江湖不留真名,尚乞見諒,陛下不見責的話,就叫在下張三好了。嗯,既然您真是趙國主父,那說不準後頭還會有其他追兵,在下願陪同陛下走一程路,不知尊意如何?」。

趙雍大喜,說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一路上趙雍與姬宇相談甚歡,十分投緣。趙雍已知這位張三是個曠古絕今、萬夫莫敵的勇士,若能讓他更上層樓,成為一名優秀軍事統帥,那就更有意思了。說不定這人還會因此而投效自己,好有機會嘗試領兵打仗的樂趣,於是他就跟張三大談起行軍佈陣、兵法戰術了。不料張三對軍事竟然十分在行,對答如流,說的頭頭是道。於是兩人交談的內容又升級到了國家戰略的層次,什麼天下大勢、富國強兵之類的討論的十分熱絡。

姬宇把趙雍送到了趙國的離石城(註一),到這兒趙雍就安全了。他向趙雍辭別,趙雍拉著他的手好一會兒才放開。趙雍解下自己的配劍,硬是要塞給姬宇,說道:「這口劍名叫『干將』,比天下至利的太阿神劍應該差不太多。這是老哥哥從不離身的寶貝,本來打算帶著它進墳墓,但這會兒想想這口劍還差堪配得上小兄弟,就請你務必幫著我使使它,給咱們相識一場留個紀念。」。

姬宇不好意思收下這麼重的禮物,就以無物可回贈來推託。趙雍便說道:「這樣吧!以後有機會再見面的話,你就答應幫我做件事當作回禮,這樣可好?」。

姬宇問道:「那會是什麼事呢?」。

趙雍答道:「我還沒想到,反正到時候必然會找個上不違天道,下不負公義,又是你力所能及之事便得了。」。

姬宇感念趙雍一片赤誠,便點頭答應,收下了寶劍。

……

無獨有偶,趙主父驚險逃離秦國的第二年,被秦國綁架拘留了兩年的前楚王(註二)熊槐從秦國逃走了。原來兩年前,秦王嬴稷邀請楚王熊槐到武關(註三)會盟,卻幹起擄人勒贖的勾當,扣留了楚王,要求楚國割讓郇陽(註四)與上庸(註五)兩地(註六)。楚王抵死不從,就被秦國軟禁了起來。

不久前熊槐找到機會從秦國脫逃,但他不敢走防衛森嚴的武關或函谷關(註七),就繞道北境逃往趙國。不料趙國更重視與秦國的關係,拒絕讓他入境。

於是熊槐從趙國的離石城被趕了出來,一車數騎呆立城外不知所措。

熊槐在城外遠眺西方,見秦國的追兵正在逼近。正在惶恐之際,一大隊兵馬突然從北方出現。細瞧之下,那隊兵馬竟然打著黔中國的旗號,這有點不可思議,但無論如何,對此時的熊槐就如同天降救星。

原來白起奉命出使樓煩國(註八),並在那兒組建騎軍。黔中國以向樓煩國輸出馬鞍、馬鐙、馬蹄鐵、鹽、鐵、茶、布為代價,換得在樓煩採購良馬,自由招募兵員的權力。

鹽、鐵、茶、布倒也罷了,馬鞍、馬鐙、馬蹄鐵卻是不得了的先進國防裝備,對增強騎兵的戰鬥能力有極大助益。若非如此,那樓煩王也不會同意黔中國在自己境內招兵買馬。

因為有了這麼大的貢獻,讓樓煩王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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