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亦是被早晨的寒风吹醒的,寒风刮得她脸颊有些生疼,怀中确是温热的感觉,双手含糊的一通乱摸,才发觉自己躺在别人的怀中。 她被吓得一激灵,双手并用一把推开沈翎,蹭的从地上站起来。 沈翎本就还在睡着,被她这么一推整个上半身都朝着身后倒去,后背的石阶硌得生疼,他猛的睁开双眼,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扶着腰身从地上站起。 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已经站起来的林之亦,恨恨的对她说道:“你怎么这般忘恩负义,亏得我冷了一夜。” 应该是着了凉,他说话的声音异常的沙哑,好像鸭子叫的声音,还说的那般急切,林之亦听着忍不住噗嗤笑了两声。 俯下身子把方才站起来掉落在地上的大氅拿起,强忍着仰天大笑的冲动,塞到他的手中:“你快些披上吧,回客栈给你寻个大夫。” 沈翎白了她一眼,接过她手中递过来的大氅,把它披在身上,系上带子后快他她一步走下石阶,同她错身而过。 林之亦望着他的背影淡笑,走下石阶跟上他的步伐。 他们回来的时候楚卫和六娘已经坐在了桌子上等着他们,小师妹和冉云深也同样坐着,几人看到门口进来两抹熟悉的身影,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他们。 看着小师妹满脸怒意,林之亦有些手足无措的干笑两声:“大家都在呢?” 说着拉过别桌的椅子过来坐在了小师妹的身侧。 小师妹见她坐下,双手环抱胸前,把身子转向一侧不看她。 林之亦用手臂碰了碰她的臂弯,语气尽量的放柔:“师姐知道错了,保证下次不让你担心。” “哼!”小师妹冷哼一声,将身子挪了挪,离她更远了些,整个身子背对着她。 林之亦无奈的叹了口气,不再哄她,而是同另一侧的楚卫和六娘说道:“不知道二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小师妹见她不再哄着自己,也转过身子,语气娇软委屈:“见我不回你你就不理我了是吧?” 察觉到自己失礼的举止,小师妹刹那间低下头不看他人。 林之亦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小师妹的头,嗤笑一声:“就知道你。” 几人看着小师妹一脸扭捏的样子,掩面轻笑,楚卫同六娘相视而看,随后同林之亦说道:“今日前来是想邀你们去小舍一聚。” 桌子下,那双粗糙布茧的手握住六娘纤细白嫩的长指,十指相扣。 闻言,林之亦喜上眉梢,自然是愿意去的:“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沈翎的脸,林之亦如梦惊醒,昨夜沈翎受伤的手还未处理,身上带着的药早就在一些七七八八的事上用完了,如今只能带着沈翎去医馆处理了。 “六娘阿姊,城中可有好些的医馆?”六娘生活在这边,也免得他们四处乱串。 “西街有一济世堂,反正我无事,等会带你们去。”六娘手中轻轻捻着茶杯,举止投足间都透露出万种风情。 林之亦的目光不由的移到楚卫的脸上,相貌平平、家世一般,一时间觉得这楚卫甚是配不上六娘阿姊,每次看着他只会对着六娘傻笑,林之亦更是想不明白了。 郑大哥和小师妹几人跟着楚卫去购些待会需要的东西,六娘带着林之亦和沈翎去了济世堂。 济世堂非常的小,林之亦目测这处足足只能容得下十个她。 简单的给沈翎处理手上的伤口,六娘就领着几人去了楚卫的家。 楚卫的小舍在城外,但是并不是很远,坐落在山脚,出门即可看到陡峭入云的山峰,庭院里种了一株梨树和两株枇杷树,快到春日,树上已经开出了些花苞,看着倒有几分凌寒独自开的意境。 楚卫进屋,搬来两坛酒水,放在院中的方桌上,动手打开用来密封酒水的塞子,一股浓郁的酒香袭面而来,好似山间清泉,甘之如饴。 六娘此刻也拿出几个模样别致的小杯走来,帮他们把酒斟满,一脸笑意如沐春风:“这是我们自家酿的酒,你们试试滋味如何?” 替他们倒好酒,二人又朝着后院走去,林之亦举起手中的酒杯招呼他们:“六娘阿姊,楚大哥你们不同我们一起喝吗?” “我们去给你们做叫花鸡,等着吧!”六娘转过身子,朝他们大喊一声,随后任由着楚卫牵着她离开。 “酒水清澈透明,酒香甘润,带着淡淡的花香,回味醇厚干烈,好酒好酒。”冉云深品了好几口,一脸迷醉的赞扬道。 小师妹听他胡乱说一通忍不住补刀:“师兄,你懂酒吗?就在那里胡言乱语。” 冉云深白了她一眼,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