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烟熏乱眉眼。河边的她,衣衫完整,却比那晚剥落至半的睡衣女人还要诱惑。
池牧之高估了自己的耐性。精致灯光下,提出两个月的追求期很冒犯,市井街道里,两天的追求都太多了。雄性的欲望蠢蠢欲动。
他这刻有点疯。
目之所及有家破旧的私人旅馆,油腻黯淡的“红梅宾馆”不知廉耻地发着光。他脑海里闪过过火画面——抓起她的手,托着她的腰,争分夺秒。
操。
池牧之低下头,一口一口往肺内填烟,抽到欲望哑火,才掐熄烟蒂。
冲动一晃而过,回过神来,他在买面包和水,陪她吃“晚饭”。
坐上图书馆台阶,池牧之精神状态回到人类,帮她拧开瓶盖撕开面包包装,又有了点追求的样子。
他克制自己,批评自己,不允许自己像只Qin兽。
吃东西的李铭心很乖,像只放下戒备的小狐狸,见他看她,不躲不闪,理直气壮看回来。
心绪低低飞翔,他们相视一笑。特别舒服。
她估计考研压力有点大,两小时也要抓紧看书,池牧之让她在车里看,她摇摇头,说那大概率是看不下去的。
想想也是,他很可能也不会让她“专心看书”。还是别耽误她考研了。池牧之陪她吃完简餐,回车上睡了一觉。
觉很浅,她的脸透过缭绕烟雾,不断撞过来。
河道,旗袍店,旅馆,住进摇摇晃晃的镜头,颠沛不止。
他数次睁眼,都是车顶,闭上眼,又是她那张灌满欲望的清纯的脸。
腿隐隐发出疼痛的信号,他长舒口气,认栽地揉了把脸。
她结束学习进到车里,地面停车场已是一片漆黑。
池牧之想吻她,又知道太仓促了。
于是借系安全带的空隙,将欲望发泄在空气。
过去和女士约会,他能很清晰感受到对方在等他系安全带——这是个靠近的讯号。
不管心底如何厌烦,他一定熨帖、绅士地做完这个步骤——将安全带系得分寸感十足,不让对方感受到一丝暧昧。
但今天,他没给她主动系安全带的机会。
车门一关,池牧之近乎搂上她。
呼吸热烈斥打她镇定的脸庞,试图击碎一些东西。
鼻梁比鼻梁笔直撞击,她低下眉眼,一躲没躲,也没偏头迎上唇齿的缝隙。
他此地无银地贴唇抱歉:“这次不是故意挨这么近的,这个位置不太好弄。”
他需要倾身,抑制,确实不太好弄。
两团呼吸压往一处,人中几乎着火。
她似笑非笑:“那上次是故意的?”
他抵着她:“哪一次。”
她稳住起伏不定的呼吸,手扶上他小腹,似是而非地轻轻一推:“不记得了。”
他低笑:“那李老师就忘了吧。”
*****
她听音乐会比看电影投入。
池牧之准备好肩膀给她睡觉,没想到她双目异常清明。中间几次对视,他看到她眼里澎湃的晶莹。
借这一时刻,池牧之往前推动进度,风度拥抱,向她表白。
过了年纪,表白也一五一十,再也说不出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这种昏话。
他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有多久,又会停止在哪天,谁会忽然离开,他又会怎么放下感情。
他比较悲观,也很谨慎。
□□熏心的状况,依旧能做到相对坦白:“李铭心,你和别人不一样。我每周会和很多人见面,但我对他们都不好奇。”
池牧之知道追女孩子要把自己放低一点,但年纪不对了,三十岁,腰弯不下去,好奇是他对女性的仅存冲动。
他连活着都不是很好奇,对她好奇,并不容易。
他说的平平淡淡,李铭心表情冰冰冷冷。
情理之中,她没有感动。
李铭心不知道的是,这是他这两年说的最低三下四的话。
他抱着她,等了半晌:“没什么要说的吗?”
她问:“好奇我什么?”
他也不知道好奇什么。
怀抱里的她非常小,他顺势问道:“你多高?”
她咯咯一笑,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猜。”
“160?”他故意说低。心里估计她在165左右。
李铭心眉眼一皱,生气了:“164.5!你的好奇一点也不准确。”
“女孩子也这么在意身高?”他收紧臂弯,低头与她额顶相贴。
池牧之刻意压低的声线,释出一声“嗯”?
她垂下眼睫:“唔……”
地下风很冷,呼吸很热。
池牧之知道太快了,但他很想吻她,跳一步就跳一步吧。
他难得这么想吻一个人。
要不是庄娴书打搅,这一夜应该浪漫且深刻。
庄娴书炸出声,一切毁于一旦。
她煞风景发问:“你们这算谈吗?不是说好一辈子不谈恋爱吗?”
她此刻的状态完全是自己要死,还想拖人下水。
池牧之把决定权交给李铭心:“问她。”
李铭心没有反驳。因为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