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慷慨不少,赶忙道:“一点都不甜,很香的。” 程且舀了一勺,轻轻抿了一口,舌尖碰着甜味敷衍了一下,但是评价的时候很认真:“是挺香的,玉米味儿很浓。” 阮眠心情明显不错:“是吧。” 她脖颈处缀了颗名为少女之泪的珍珠,娇俏的模样让程且仿佛又看到了十七八岁的林眠眠。 那个被迫隐藏起自己的鲜活,但眉眼间总是藏不住明媚和雀跃的少女。 一顿饭吃得腻腻歪歪,两个人也不太注意冗长复杂的用餐礼仪,怎么开心怎么舒服怎么吃,起身离开的时候,程且抓住了阮眠的手牵上。 俊男靓女的组合在餐厅里总是格外打眼,低头藏去眼角的笑意,阮眠盯着被程且牵住的手。 他的手很白,很厚重,力量很足,能把自己纤细的五指都给紧紧包裹住。 牵手实在是太亲密的动作,阮眠脸颊控制不住地酡红,心里满腔的喜悦快要倾盆而出。 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她浑身一僵,抬头望去。 林章正在跟好几个女学生一起吃饭,他依旧是穿着自己那不太合身的条纹衬衣,整个肚子都被顶了出来,没剩几根毛的头顶比起几年前更是灾难。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极其受用学生们或真或假的崇拜目光,侃侃而谈,指点江山。 那些已经在心里藏到发烂发臭的日子又被深深挖了出来。 阮眠也曾经被他这道貌岸然的样子骗过,用敬佩崇拜的目光看着在讲台上的林章,却在名为指点论文,实则对她不安分的上下其手的晚上,彻底撕破了自己斯文教授的面具。 不知道学院还有多少被林章欺负过的女生,迫于论文和学业压力不敢出声,阮眠一开始也选择忍让,避开他的课选,可这污糟男人,竟然起了更恶心的心思,给她下药。 似乎半点没受那件事情的影响,阮眠气得发抖,视线死死盯着他。 程且意识到阮眠状态不对劲,忙停下来问道:“怎么了?” 松了阮眠的手,搁到她的肩膀上轻轻揉捏,声音低沉:“眠眠。” 阮眠艰难地咽下喉间涌上来的恨意和酸涩,她深吸了一口气,闷头摇了摇。 程且扣着阮眠的脖颈把人给抱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后背,被一道视线盯得有些奇怪的林章环视了餐厅一圈,没看到认识的人,他又收回视线,继续自己的演讲。 “我没事。” 半点不像没事的样子,程且带着她的肩往外走,阮眠空落落的手迫切要个安慰自己的力量,她不知何时已经红了眼尾,抬头望向程且时,那双含□□泪的眸子看得程且心里发紧。 “不牵手了吗?”阮眠问他。 程且当即牵住她的手,手指插进阮眠指缝里,跟她十指相扣。 就连踩动方向盘时,程且都腾着一只手跟她牵着。 跟林章见面的冲击力半晌才结束,阮眠缓慢地抽回了自己的手,小声说:“你专心开车吧。” 眼看自己哄了一晚上的人又开始情绪低落,程且有些烦自己的嘴笨,不知道说点什么安慰她,也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去问她到底怎么了,程且一脚油门踩到了公路上,停到了一个冷清偏僻的制高点。 阮眠尚未反应过来。 “怎么来这里了?” “下车。” 程且解开安全带,阮眠跟着他一块下了车。 远处沉沉的晚霞抹在山尖,翠绿色已经被灿然金黄侵占,抹在云层深处的橘红蔓延开来,铺满了整个视野,开阔震撼。 “好漂亮。” 程且揽着她的肩,两个人靠坐在车头,并肩看着晚霞。 “这也是你安排的环节之一吗?” “临时起意。” 阮眠往后仰了仰,浑身放松,这样开阔的自然景色让她心中的郁气散去好多,这么些年来,林章就像一颗藏在她心里的瘤子,刻意遗忘的时候可以装作不存在,但是一旦触碰到,就会被扎入腐肉里的瘤子疼得无法呼吸。 她尤其记得刚向学院递投诉信,一个礼拜一封,却等不到回应。 她也记得铺天盖地讨论自己是不是想要保研名额所以发疯似的纠缠举报教授。 她还记得退学拖着行李离开那天,林章皱着眉站在校门旁边,骂她愚蠢。 阮眠费劲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任由心里的委屈飞向无垠天空。 “那万一今天天气不好,看不到晚霞怎么办?” 程且扭头看她,柔和的光落在阮眠侧脸,她眼底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