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没喝多少酒,一直靠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看起来像是累极了似的,程且多瞥了她几眼,忍不住出声道:“这段时间还是不要喝酒了,忍一忍,健康更重要。” 阮眠敷衍地冒出一声嗯。 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一直保持到家里,程且问她要不要点些东西回来吃,阮眠两个字拒绝之后,拿着衣服直奔浴室。 其实在高中的那个晚上,林眠眠心里隐隐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委屈,理由跟今晚差不多。 察觉到阮眠不太高昂的情绪,程且反思了一下自己刚刚过于严苛的语气,端着热牛奶回房间说话的时候,语气都柔和了不少。 本以为会被阮眠不太高兴地拒绝掉这杯热牛奶,谁知她半点没犹豫地端起牛奶,吨吨一口喝完了。 “那你先睡觉,我去洗澡。” 阮眠点了点头,然后把脑袋罩进被子里。 程且洗完澡,一身湿漉漉的水汽,健硕的肌肉被藏在松垮的睡衣下,他用力擦了两把头发,将上头残余的水汽擦去,才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 暖烘烘的阮眠背对着他,程且手臂用力一捞,把她给锁进怀里。 “还不睡觉?” 阮眠依旧保持着背对程且的姿势,她闷声道:“睡不着。” 温柔的亲吻落到耳朵上,肩膀被身后的男人掰住,吻顺着一路落到唇角时,阮眠已经被迫变成了平躺的姿势,她看着在自己身上的程且,褪去西装后一头湿漉漉的黑发的程少爷少了好些锋芒,眷柔的温情时刻一扫生意场上的凌厉,眼角促狭的笑意让他像极了慵懒着等到雌兽的猎豹。 “既然睡不着,不如做点别的事?” 本是轻佻的玩笑语气,却没曾想阮眠一口应下:“好啊。” 纤细的手臂搭在肩膀上,宽松的领口露出凹出姣好形状的锁骨,她凑上来用力咬了程且的下唇,相同的薄荷口味的牙膏在相依的唇齿间传递,程且迅速反应过来,一只手便托住了她的后脑勺,舌头反客为主地掠夺城池。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阮眠记住点别随便撩拨男人的记性,程且亲得很用力,吮得阮眠舌尖都有些发麻,这样激烈的热吻使得被窝里那点空气迅速升温,阮眠用力攥紧了程且的衣襟,像是飘荡的小兽呜咽着寻求安慰似的。 被松开时,她唇肉红肿,气喘吁吁,双眼泛红。 “你给我了这么多资源,一次都不碰我,也太亏了吧。” 程且瞬间僵住。 怀里的人分明在笑,程且却丝毫感觉不到她的半分高兴。 拧紧的眉让此刻暧昧的氛围消失殆尽,他声音有些哑:“你就是这么想的?” 今天的红酒一点都不醉人,以阮眠的酒量根本就不值当一提,可她现在是真像极了喝醉了,脆弱时刻的媚态尽现,昂头吮吻程且的喉结时,活脱一个勾人神志的妖精。 “程且,我非常感谢你能在我低谷的时候给我帮助,我也清楚我的义务,如果你有需要,你放心,我是愿意的。” 紧绷的猎豹已经呼吸不稳,他不是什么柳下惠,被这么撩拨还能保持理智。 将阮眠的手臂拽下来的动作略有些粗鲁,带着隐忍和怒意,生生把缠在自己身上的阮眠给拽了下来。 这已经不是阮眠第一次求欢被拒绝了,程且说着跟她做交易,实际上没从自己身上拿去半分好处,所以对他而言,止于假装恋爱的关系就足以排解他对李诗韵的相思,不会随便碰她这个冒牌货。 大颗的眼泪蓄在阮眠的眸里,顺着脸侧滚落下来,她哭得眼睛发红,紧紧咬着牙,半点声音都没泄露出来,视野里的程且变得逐渐模糊,阮眠再也忍不住,挣扎着抽出自己被拧红的手臂,捂住眼睛低泣。 温柔的拥抱来得很迅速,程且尚未弄明白她的情绪崩溃来自哪里,身体就已经本能地凑上去,手掌轻拍着阮眠的后背,安慰道:“哭什么?不欺负你还哭,笑都来不及吧。” 偷来的温柔让阮眠更是委屈到爆炸,她哭得愈加崩溃,似乎是要把高中时候忍下来的委屈这次一次性哭个够似的,任由程且怎么安慰,阮眠都以躲避的自我保护姿态,哭个不停。 最后还是哭到累,抽噎着被困倦袭去,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程且被她勾得体内燥热难耐,好不容易等到人睡着了,他松了口气,起身到浴室再冲了个澡冷静冷静。 第二天一早,阮眠顶着一双肿泡眼起了床,程且晨跑买了早餐回来,两个人默契地不提昨晚的情绪崩溃,吃过早餐后,程且系上领带,说:“我今天要加班,你不用等我吃饭。” 阮眠光脚踩在凳子上,没什么兴致地嗯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