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申!凯申!”一位异常高挑的女孩惊恐的扑向凯申,未干透的泪水充实着她整个眼眶,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的拽住他的长袍,恐惧使她的喉咙丧失了功能,如同胶水一般粘住了她的脚。 不过凯申不需要她说什么,看到她颤抖的表情凯申安慰的做了个鬼脸,然后抽出飞杖谨慎的走向后来者并对准了他的老朋友———坚竹。 “周围没有人能告诉我你去了哪里?包括燃姬和黑燃。”他对坚竹“你以为我不会有所怀疑吗?昀在哪里?” “凯申。”坚竹把手指向他身后的女孩,试图让他的朋友以大局为重。“那个女孩是降世神通!我亲眼看到她能使火苗煽动!你的直觉是正确的!时隔这么多年,我们终于找到了真正的降世神通!” 凯申丝毫没有表示,连飞杖的位置都没任何浮动。如果坚竹认为这可以分散这位气宗的注意力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昀,在哪里?”凯申又重复了一遍。 “死了。”坚竹说,他放弃了他的诡计。“我们试图与神灵交流从而分辨谁是神通,但它发疯了,这杀死了他,我很抱歉。” “不!你说谎!”女孩尖叫道。她不允许他扭曲所发生的事。“你,你喂了我们!如果我不是神通,就会像你对昀那样被你喂给神灵!就像把肉喂给狼一样!你杀了他你这个伪君子!” “我懂你的难过,虚子。”坚竹轻声的说。“我一生都在全身心的投入寻找着降世神通,以至于失去了我的学生,昀的死是我的错,对于这次事故我永远也不会原谅我自己。” 虽然听到他这样说,但虚子就是知道,他的悲伤没有他说的万分之一。他平静又镇定的面容,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虚子感到一阵绝望,如果凯申相信了他的老朋友,一位有威望的成年人而不是她,那坚竹的罪行将与昀一样被埋葬。 不过她又不再担心了,因为凯申始终没有放下飞杖,现在看来以往用来飞行的拐杖更像一件武器,凯申回头叫虚子呆在他身后。 坚竹翻了个白眼,他的算盘落空了。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凯申说,“但是我要带上虚子离开这里。” 凯申撑着身子摇摇晃晃,之前冰山的打斗使他暂时丧失了健康的身体,严重的伤势让他十分虚弱。虚子撑起他的肩膀,这是他们唯一保持稳定的方法。 坚竹在一旁冷眼看着,“看看你们两个,她只能跟我走,你们俩谁都无法改变。” 凯申通过虚子的手背感受到她的颤抖和恐惧,他下了决定,忍着身体的痛苦,他御气冲向坚竹。“一生都将跟虚子无关!你不再适合作为她的老师!” 风力造成的伤口深深落在坚竹的身上。坚竹咬牙切齿咆哮着: “你能去哪里?!”他开始疯狂的进攻,“气和寺吗?!在讲完故事之前,长老就会把她还给我!你忘了你在他们眼里已经名声扫地了吗!” 坚竹威胁道,“我认识四国中所有的宗师,只要我传达了消息,每个官员,宗师,执法人都将代表我通缉你!她被埋没太久了,还没有那个实力免受一切伤害。” “虚子快跑!”凯申喊道,“去南气寺!去找神主央岚!”他把她推开并跳向坚竹,将他的守卫一并打倒,然后制造出旋风。 坚竹见势将土墙升起用来抵挡他,“她不会帮她的!库鲁克死的时候,她没有任何表示,她不是无所不知吗!这些年她又干了什么!和那吃人的神灵有什么不同?都不过是冷血无情高高在上的怪物!” 趁坚竹在那嘶吼,虚子问“我要如何认出她?”这个名字既熟悉又陌生。 “不需要什么,你只要看到她就一眼便知。” 说完凯申御起大风将对面所有人豆炸开,以伤害最小的方式,炸掉坚竹的疯狂。 在狂风中,坚竹拿起了一把不超过三厘米的火石刀,锋利又轻薄,足以毫无阻碍的穿过风并穿透对方的身体。 在虚子的视角下,凯申后方的脖子上流出了一丝血,整整齐齐的横切了整个脖子,如此的精准顺滑。 坚竹的眼中闪烁出一种比昀当时更深更真实的悲伤,因为他看着他的朋友摔倒在地,他的头毫无声息的滚了下来,有什么从中向四周散开喷溅的到处都是…… 这是白光占据虚子整个生命之前最后看到的。 —————— 当鹏(凯申的飞天野牛)的六条腿落在南气的土地时,虚子再也支撑不住的从上面掉了下来。 她把脸趴在在泥土上,将脸埋在里面与泪水混和,无声的哭泣着。手指用力的攥着尘土,今天她从中失去了太多。 这是她的错,这都是她的错。她将凯申推开,不听他的劝告,让懦弱控制了她的大脑和行为。现在,一切都晚了,她生命中的光消失了…… 她一无所有,甚至连肺部的空气都没了,这份沉重的悲伤不允许她呼吸。凯申…一位天将的,充满爱心的父亲(收养关系),从风中而来。她却用毁灭和死亡来报答他。 远处传来人的奔跑声, “是凯申的野牛!” “她是谁?!” “发生了什么?!” 虚子用最后的意识撑起了头嘶哑道,“求求你们!救救我!” 她的眼前一片模糊脑袋剧痛,只能向前仰着脖子费力的伸着颤抖的手,“带我,去找,” ………. 黑暗彻底包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