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若是情商这么低,很容易就会成为别人的“前男友”,可傅惟寻如今已经是前任了,季清漪又不能让他再“前”一次,一口闷气憋在了心里。 她收回以前的话,这人就是那百分之二十的差生之一。 “这事跟你有关系?”她冷冷地问道,从语气就可以听出很生气了。 傅惟寻竟然还敢点头:“有关系。” 季清漪气笑了:“什么关系,说来听听。” 傅惟寻语气认真,仿佛是在谈论什么大事要事:“吴桐是傅氏的员工,如果裸-照被人曝光,有损公司的形象。” 季清漪:“?” 你管小男孩光屁股洗澡的照片叫裸-照?你对裸-照有什么误解? 她懒得再跟这个男人扯皮,转身就走。前面就是马路,正好一辆出租车经过,她正要招手叫停,胳膊就被傅惟寻拽住了。 她转过头,看了一眼傅惟寻的手,又抬起目光,冷冷地看着他本人。 一直到那辆出租车离开,傅惟寻才放开她,低声说:“对不起,我只是……”他的声音忽然哽了下,过了会儿,才接着道,“这是你主创的第一部作品,我只是想陪着你一起看它走上大屏幕。” 马路上车流如梭,身边人潮来往,这一刻,却像是忽然都安静了下来。 季清漪心里泛起密密匝匝的痛楚。 如果他当初不曾那样偏执,不曾把她的心伤到那种程度,他们本该仍是一对恩爱情侣,说不定都已经结婚了。她不会伤心避走他乡,而是在他的支持下,心无旁骛地追寻自己的梦想;而他也不需要用什么手段,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握着她的手,两人肩膀抵着肩膀,亲密地坐在一起观影。 都怪他! 那种委屈夹杂着怨恨的情绪卷土而来,她回身狠狠推了傅惟寻一把,咬牙道:“傅惟寻,我恨你!” 恨你当初眼瞎认不出我;恨你被偏执迷了眼,不肯查探真相;恨你在分手之后还一直爱着我!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她哭着加了一句。 傅惟寻垂眸望着地面,不让她看自己眼底的情绪,良久,低声应道:“嗯,我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肯放手?”季清漪质问。 他们明明可以平静地相忘于江湖,他却偏偏要不断纠缠,而这种纠缠带给了她深重又绵长的痛苦。 路灯照着男人的身影,他一直沉默着,就连地上的影子看上去都带着几分失落和悲伤。 季清漪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也不想等了,再次转过身,准备打车。就在这时,傅惟寻猛地握住了她的手。男人的手掌宽大而温暖,紧紧包裹着她的小手,像是要把全世界的保护都给她。 他的声音低沉而喑哑:“有时候明知道不可能,也没抱什么奢望,但……还是忍不住。” 就像当初,明明以为她是姐姐,却总在某些时刻忍不住想要靠近,他曾因为这种“出轨”的行为内疚、自责过很多次,后来才明白,自己之所以被她吸引,并非是爱上了姐姐,而是因为眼前的就是挚爱之人。 无论她的身份是姐姐还是妹妹,哪怕她顶着另外一张面容,他还是会再一次爱上她。因为这个女人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印在了他的灵魂上,任何外在的力量都没办法阻断他对她的爱。 可这话她必不会相信,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更遑论取信于人?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站在路边,身旁不时有人经过,这个位置拥挤又嘈杂,但季清漪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明明是很热的天,手背的温度却并不恼人,反而让人有点贪恋,可正因为如此,她才更加难受。 她甩开傅惟寻的手,招手叫停一辆出租车,在男人沉沉的目光中坐了上去。 后视镜里,傅惟寻一直望着她的方向,她故意转过头,不想再去看那一幕。 回到住的地方,已经是八点多了,季清漪一点胃口都没有,但还是给自己煮了碗面,强迫自己吃点东西。她不能再被傅惟寻左右自己的情绪了,必须早日跟他彻底了断,否则对彼此都没有好处。 匆匆把面咽下去,她下了决心,等回到羊城,就向法院申请撤销她和傅惟寻的婚姻登记。那段婚姻无论是从感情上还是法律上,都名不正言不顺,早就不该存在了,但因为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心软,一直拖延到如今都没有解除,给了傅惟寻不该有的希望。 就在她沉思的时候,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探头看了一眼,见屏幕上显示的是号码,而不是名字,便没太在意。 这个年代大家打电话都比较少,朋友之间基本都靠微信联系,只有那些骗子还兢兢业业地通过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