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拔除了。 季清漪下午才回来,中午他随便叫了个外卖,便算是解决了。原本是有午睡习惯的,但是在季清漪这里不好实现,只能靠在沙发上假寐。 结果真的睡着了,不但睡着,还做起了梦。 他梦到季清漪一身洁白的婚纱,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走进了宽敞明亮的礼堂。他不知道自己站在什么地方,因为根本看不到自己,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季清漪美丽的侧脸,那个男人则只有一个背影。 但是他知道,那并不是自己,因为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都跟他相差很大。 他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越攥越紧,最后轰然散开,碎成了渣。 他浑身冷汗地从让人窒息的梦境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其实只睡了半个多小时。梦里的情形并未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模糊,他的脑子里仍旧是季清漪和别的男人手挽着手走进婚姻殿堂的身影。 看了眼腕表,此时是下午两点,季清漪应该没这么早回来。他站起身,径直走进了卧室。季清漪的卧室非常整洁,虽然因为有三只小猫咪的窝在,略显狭窄,但在傅惟寻眼里,却比他从小到大住过的任何屋子都更吸引人。 他站在床边,怔怔地盯着季清漪的床单。 她卧室的风格一如既往,处处都透着生命力,热烈奔放。床单和被罩都选的是繁花似锦的图案,缀满了盛开的花朵,却因为构图的缘故,一点也不显得庸俗。 他没忍住那诱惑,坐到了床沿,后来又倒在了床上。 季清漪不爱用香水,但身上却常常带着一股淡淡的幽香,他曾以为是洗发水或者沐浴露的味道,可他买同样牌子的东西,却并没有闻到相同的味道。 这种神秘的幽香也留在了她的床上。 他闭上眼睛贪婪地闻着,仿佛这样就可以让那颗裂开的心脏重新粘合到一起。 几声喵喵的叫声响起,紧跟着扑通扑通,三只小猫见他竟然斗胆霸占季清漪的床,纷纷跟着跳了上来,同时歪着脑袋打量他。 傅惟寻没有睁眼,只是伸出手去,将三只小猫分别捞到了自己身边,轻声跟它们商量:“别告诉清漪。”小喵咪喵喵乱叫,也不知道听懂没有,他又加了一句威胁的话,“不然你们三个就是单亲家庭的孩子了。” 不知道小猫咪们听懂没有,反正是安静下来了。 一人三猫躺在季清漪还算宽大的床上,睡起了大觉——小猫咪是睡觉,傅惟寻却只是闭着眼而已,整个人清醒得很。 四点的时候,他收到季清漪的微信,说自己五点以后回家。 潜台词很明确,你赶紧滚。 他无奈地坐起身,先看了眼睡得很熟的小猫咪们,接着开始仔细检查床铺,生怕有任何能暴露自己的东西遗留在上面,比如头发之类的。 等到检查完毕,离季清漪回来的时间已经很近了,他只得离开。 走到楼下,终究还是舍不得,又匆忙找了个花坛隐蔽身形,想等季清漪回来的时候,远远看一眼再走。 谁知季清漪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跟着个肖准。 好在,肖准将季清漪送到楼下,就离开了。临走前,将手里提着的两个罐子塞给了她。那罐子很眼熟,傅惟寻在肖准家休养时见过,那是肖妈妈做小菜专用的罐子。 可见今天季清漪去的就是肖准家。 傅惟寻看着肖准离去的背影,觉得等在这里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受虐狂。 季清漪根本没发觉自己又被偷窥了,进门之后,把肖妈妈给的东西安置在厨房,转头打量了一下,家里维持着原来的模样,可见傅惟寻还算是说话算数。 她走进卧室,准备换衣服,一眼就看到三只小猫咪围成一个圆圈,正在床上睡觉,忍不住失笑。走过去想要撸一下猫,却忽然闻到一股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味道。 那是一种清淡的薄荷味。 在夏天持续九个月的羊城,这种味道闻起来非常舒服,可是在刚过完年,外面还寒风呼啸的荆城,就不大合时宜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动作惊扰了小猫咪们,二二、三三和四四相继醒来。季清漪拍了拍床单,用逼供的语气问道:“傅惟寻是不是睡我的床了?” 三只小猫咪:“喵呜——” 看来昨天刚换的床单被褥又要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