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惟寻来到客厅的时候,两个男警察正戴着手套在检查什么东西,季清漪则由两个女警陪着坐在沙发上,低声啜泣着,漂亮的大眼睛已经哭肿了,见他出来,她浑身都发起抖来。 那模样实在太真了,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旁边的女警立刻安慰:“秦小姐,你别怕,有我们在,他不敢把你怎样。” 傅惟寻走到她身前两米处,一个女警正准备拦截,他已经自己站住了。男人沉着脸,直勾勾地望着季清漪,问道:“我婚内强·奸你?” 昨晚她过来和解,他预备着两人好好谈谈,结果她只解释了一句跟肖准没有暧昧,便开始勾引他,还用“可以做妹妹替身”这样的说辞,来瓦解他的意志。 之后也一直是她在主动,当时太黑了,她又模仿清漪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他没能经受住诱惑,再一次跟她发生了关系。 现在她竟然报警,说他强·奸她? 季清漪往女警那边缩了缩,很明显不想跟他直接对话。傅惟寻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因为“强·奸”这样的罪名被警察找上门来。不过从小受过的教育使然,他做不出当众失态的事,见季清漪并不理会自己的问题,知道她是要对自己栽赃到底了,于是转而问那几个警察:“是不是男女发生肉·体关系,女人说自己是被迫的,男人就要被认为是强·奸?” 两个女警可能早就断定他是渣男了,听他矢口否认,其中一个站起身,鄙夷地说道:“你连迷·奸水都用,总不可能告诉我们,女方是自愿的吧?” “什么迷·奸水?”傅惟寻望望女警,又望望季清漪。 回答他的却不是那两人,而是戴着手套的男警察之一,他举着昨晚季清漪喝剩下的小半杯橙汁,说:“我们初步怀疑这杯饮料含有迷·奸水,具体的检验报告要等回局里才能出。” 傅惟寻终于明白过来,这一切根本就是季清漪设计好的。昨天她喝橙汁的时候,故意用手挡住灯光,他怕晃着她的眼睛,所以把大灯关了,只开了两盏朦胧的壁灯,而后她捧着那杯橙汁喝了很久很久,现在想来她根本不是在喝橙汁,而是在给自己下药。 就因为他去市局举报了那个小警察,她就这么恨他? 他的心里狠狠一痛。 “警官,我想跟——”他顿了下,“受害人商量私下和解,你们看行吗?” 在强·奸与否的判定上,很多时候法官都会偏向于弱势的那一方,也就是女方。如果季清漪坚持起诉傅惟寻,在有物证的情况下,理论上是会胜诉的。但是,警察不得不考虑现实的状况——这个男人住得起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看形象气质也不像是普通人,跟这种极有钱的人打官司,大概率会被对方的律师团直接压死。 何况,这并不是普通的强·奸,两人是合法的夫妻关系,称得上是家务事。如果能私下里和解,季清漪得到的补偿会更多,并且有望和平摆脱这个渣男。 坐季清漪左边的那个女警低声问:“秦小姐,你的意见呢?” 季清漪怯怯地看了傅惟寻一眼,像是还没从被侵犯的恐惧中走出来,过了很久很久,才道:“嗯。” 警察们在客厅等待,两人去了卧室“和谈”。一进门,傅惟寻就低声冷笑:“季清莹,你不仅是个优秀的编剧,还是一个了不起的演员,演得真好啊。” 昨晚两人很激烈,干柴烈火一般,他以为她情不自禁,没曾想竟是个圈套。她在极力勾引他,做出种种羞涩情态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应该在想,这个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吧。 季清漪收起了在警察面前那副被欺负的弱女子模样,平静地望着他:“如果你能管住自己的下半身,我又怎么有机会诬陷你呢?” 傅惟寻恨恨道:“为了维护新欢,不惜出卖自己的肉·体,季清莹,我真瞧不起你。” “彼此彼此。”季清漪道,“你不也诬陷肖警官勾搭有夫之妇吗?你又是什么光风霁月的君子了?” 傅惟寻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恨意和怒气包裹了,他这辈子都没栽过这么大的跟头。这个女人精准地扣住了他的命脉,知道他不可能让这件事闹大,影响傅氏的声誉,只能向她妥协。 他忍了下心头的火气,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就算我撤销对肖准的投诉,让他顺利进入市局,但是你也知道,凭傅氏的势力,想要拿捏一个小警察太容易了。” 季清漪用同样的语气说:“所以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明确的保证,我们之间的仇怨永远不会再牵连到肖警官,否则就算你把这次的事情压下去,我也会公开跟你的婚姻关系,让公众知道你娶女朋友的姐姐当替身,还涉嫌对妻子家暴。我知道你们傅氏的律师团是一等一的,我也并不是真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