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 景熙帝有些想笑,轻轻拍打了她的胳膊。“想什么呢?” 徐氏抬头看他,神色有些幽怨,她刚重活之时,在如意苑里想了很多美好的未来,唯独没有景熙帝的存在。结果没有多久,就和景熙帝开了花结了果,心里一直很有罪恶感。 搞了半天,她活着就是为了和景熙帝纠缠在一起的。 这会儿,徐氏也没有什么羞怯感了,脸皮很厚的。她戳了戳景熙帝的胳膊,好奇问道:“老和尚从前给你算命,说你只有一女是真的么?” 景熙帝抿了抿嘴,不是很想说,感觉很伤自尊。他是很想在徐氏面前留有一些面子的,可是看着那张好奇生动的脸,又觉得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毕竟是夫妻。当然,朝堂上的事除外。 他轻声道:“我从前也是不信的,只是后宫多年也只有长平站得住,也就不得不信了。” 其实,从前慧可法师说的还要严肃一些:“陛下,您是无子女缘分的人,若是积些善念,兴许会有一女。”但那时,他自觉并未心生什么善念。 徐氏点了点头,心想自己当时没有对景熙帝说长平不好是正确的选择,毕竟再忽视,也是亲生的子女,血缘在那里摆着,她这个继后反而不好说话。 想到长平,她有些犹豫,倒是提了一句:“长平年纪也不小了,她的婚事...不知你和萧才人是何打算?” 景熙帝听这话就感觉不是很舒服,沉声道:“你是她的嫡母,她的婚事自有我们相商,与萧才人何干?” 徐氏捏了捏鼻子,没有说话。萧才人是长平的生母,又是萧氏族人,怎么会没有为女选婿的权利呢?事实上,这桩公主婚事,完全可以由萧才人做主择婿,再由景熙帝点头确认。她只要按着流程到时出席婚宴即可。 她看得很清楚,只要有长平在,萧才人的才人位份只是一时的,还是会升上去的。 景熙帝有些伤了兴致,神色淡淡:“她生母位份一般,又常年清净自守,少与外界往来,哪曾为长平打算过?长平性子桀骜,我看她的夫郎还是要温柔一些的好。” 徐氏微怔,这是不打算让萧才人复位了? 她笑了笑,一点一点地蹭过去,挨着景熙帝紧紧地,悄悄探出小脑袋:“我听说,萧才人是反对立我为后,你才将她降位的?” “你觉得可能么?”景熙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很是矜持。 徐氏碰了碰他的胳膊,“她当了这么多年的昭容,不然怎么会突然降位?” 景熙帝不由失笑,确实有很多因素,只是徐氏占得多了一点而已,只是一点。他是个帝王,思考事情总是要多方面的,不会很纯粹的。 徐氏伸手趴在他的后肩上,摩挲着他的后颈,小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他心一软,有些说不上来的感动,就是养的小妻子终于懂事了的那种感觉,不忍她乱想,轻声回道:“是为了你。” 徐氏满意地蹭了蹭他的后背,心里酸酸甜甜的。 年关将至,宫中还要大宴。 太后看着梳妆案上的珠翠,抿了抿嘴,“这些都是老款式了。” 阮姑姑快速抬头看了一眼对方的脸色,小声道:“这两月,卫国公夫人没有送来银钱,陛下也不担负起您的开支了。” “那你就让我带着这些旧款去接受命妇的跪拜?” 阮姑姑顿时腿有些软:“若不然,奴婢唤司珍房的人过来送些新的样式?” 太后掀起眼眸看她:“那你还不快去?” 阮姑姑快步走了出去。 太后那股气顿时卸了,眉梢有些落寞,难得开始反省自己:“宋嬷嬷,你说本宫是不是做错了?” 宋嬷嬷真的以为太后反思了,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听到那声本宫,顿时脸色微僵,唇慢慢下扬。“娘娘,您为何这么说?” “当初就不该徐氏进宫。” 太后脸色不是很好看,“若不是她在旁边拦着,本宫一剑就能捅死晋王身边的那个小贱人,皇帝也不会为此不顺于本宫。” 宋嬷嬷顿时有些无奈。她从心里觉得皇后做的是对的,不然那小内侍一死,晋王对太后有了心结,难道这是什么好事?可她也知太后固执,听不进去什么话的,便也只能顺着:“事已至此,又能怎么办呢?” 太后可不是什么坐以待毙之人,“宫外我是管不了了,皇后我还管不了了?” “你去传唤平阳公主,安宁...算了,她辈分有点低,再传唤一下怀王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