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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风(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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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浣池觉得欣慰。如今,那血溅在韦笙身上,也仿佛溅在她的手上。

“泓然最近也忙,”燕王轻叹道:“如今再不见他来王府上玩了。”

浣池回过神,她与萧世勋对视后刚要开口,却被父亲抢了话,“这小子贪玩儿,不成器,殿下莫要同他计较。”

“我怎么敢同他计较,”燕王谁也不看,垂眼拨着茶盖说:“只怕将来我得求他给条活路。”

听这意味深长一句话,浣池抬眸,她看向高堂上的那个人,他很冷漠,冷漠能为他的爵衔镀上一层特殊的华彩,她曾为此倾心,不明白姐姐为何会对燕王嗤之以鼻。

“秦泽?我宁死不嫁。”萧岚绘扬言,她因此受到了父亲的惩罚,萧世勋把她的名姓从族谱上摘除,将她驱赶。

此时,浣池在座下重新审视燕王,那份冷漠装点在常人身上,他好像也就是个冷漠的常人罢了。

“贾府被诛九族,韦笙的身份已暴露,梅府被御史台监控,乔盛左顾右盼,忠心不可鉴。”她启唇道:“王府的前程,一个萧泓然决定不了任何。”

殿中所有人的视线都向她看过来,浣池起身看向燕王,“太极宫和齐王府联手把王府逼上绝路,寻求与他们双方抗衡的破解之道,那是痴心妄想。在太极宫一方眼中,燕王是异己,齐王也是异己,无论铲除哪一派,对御座上的那位来说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不是派系之分。”

“一先一后,王府求得是后。眼下不是临危不苟的时候,苟存而后生,该低头时就要低头,请殿下三思。”

萧浣池语气平淡的讲完这番话后离席而去,她暂时不想看到殿中任何一个人的脸,包括燕王和她的父亲萧世勋在内。

平康初年这个盛夏的长安城异常喧嚣,因为平康帝没有前往皇室的行宫避暑,本该扈从的臣僚和兵卫也都留在了京中。

平康坊因为一场雨的入侵愈发旖旎朦胧起来,入夜时,两列楼馆的灯火接连燃起,雨水浇下来,与光火勾兑,生出一盏接一盏的雾气,街道的青石砖条上水光粼粼,倒映出一方夜幕和来往无数人的衣衫袍角。

“当初选年号,圣上因为‘平康’二字大为光火,怀疑政事堂有人借故讽刺圣上的过往,但是圣上有心胸,不屑置辩,偏就选了这二字,‘圣人不忌污名’,是圣上的原话。”

挑起话头的人是温绪,话说完他笑着看向了池浚。池浚捧杯而笑,“是为高论。”

温绪又看向了燕王,今日在藻阁的局是燕王所设,局中人是燕王所邀,目的是统一在场三人的口径,做法就如萧浣池所言,与一官一宦平起平坐。

眼下就是那个得低头的时候,燕王蹙眉,颔首以示赞同。温绪起身又俯身,笑着为他添茶,燕王抬手罩在杯口道,“不劳大监,我自己来。”

温绪顺他的意,坐下身后笑道:“圣上有意追究此事,想要查明当初到底是谁提得这二字,礼部只管呈递,没这么大的胆子。二位府上门庭如市,也许对内情有所听闻。”

当初慎王秦舒发动宫变,皇后杨培芝携恭王秦哲伺机窃权后,燕王府首要考虑的事情是彻底拔除叶赫这个暗桩,关于新帝年号一事,燕王并未授意任何人去暗中作梗。

不是他,只能是齐王,燕王端起面前的杯盏抿了口茶,听池浚笑道:“臣门如市,臣心如水,此事本官并不知情。”

这个回答在燕王的预料之中,池浚拒不承认,他不知情,也得代人受过,替齐王做个了断。

“可惜贾旭恒已被封了口,不然此事也许能探明根源。”燕王道。

黑锅甩到一个死人的头上,燕王即使被迫放低姿态,手段也还有高明之处。

温绪笑道:“敬谢殿下,此事可以有个了结了。”

燕王强自抑制心底翻涌出来的恶心,此时不是在意面前这个阉人秉性情怀的时候,他必须接受对方的无耻与胁迫。

但温绪似乎没有得寸进尺的意图,招来鸨头曲深娇,吩咐道:“燕王殿下大驾光临,去请咱们这里最拔尖儿的姑娘。”

燕王平时醉心于鸟市,并不沉湎于情/欲,是“目不眩于女色之惑”的做派,在他眼里女人只是权权交易的筹码,他宁愿把多余的精力喂养给那只白头鹦鹉,而不是女人。

他说不必,温绪坚持,笑道:“圣上龙潜时最喜欢听说唱,江南那面刮过来的风,宫里的伶人们都不会,圣上昨儿还说要让云韵府的姑娘们学起来。凑个兴儿,殿下只当是消遣了。”

话说着,一个艺伎步入厢房,怀抱琵琶行了一圈礼后坐在绣墩上开喉说唱道:

“今朝不必来问功名,

提起功名恨煞人。

功名最是无情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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