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糊弄,真以为朕看不出漕船是他秦崇正给掀翻的,崇正、崇正,朕的这位好三哥,动得尽是歪心思,为了嫁祸手足,民生国计的一枝一叶他都敢动,是他能动的么?” “陛下英明。”温绪笑道:“奴婢也认为夏税一案是齐王利用陛下在背后给燕王下的绊子。” 这便是秦哲之前所提到的蹊跷之处。 秦哲拿汗巾揩了揩唇,定睛看向温绪:“此案当由花鸟司监刑。” 温绪仍笑着:“陛下英明。” 秋燕解又拿起一只蜜橘,一边剥,一边笑:“花鸟司里有齐王、靖王的人,当然,也有燕王的人,乱了好,这场戏若唱出个腥风血雨,妙极。陛下英明。” 秦哲道:“贾旭恒该杀,不过挪开这一子后,朕又该如何布局?如大监所言,燕王仅余绵力,杀一头困兽有什么乐子?比起燕王,齐王更该杀。” 温绪一双笑眼迎上他的目光,“陛下是要声东击西?” 秦哲颔首:“如何?” “妙极。而且……” “而且什么?” “陛下,一箭双雕也不是不可。” 秦哲倏然坐直身,兴奋地问:“大监还有妙计?” “确有。”温绪道:“陛下若要声东击西,只需与燕王声气相通。若要一箭双雕,则需三法司的配合。 秦哲听出了矛盾之处,皱眉说:“兜了一圈,又兜回了三法司,池浚此人,的确让朕棘手。他在,御史台就能为齐王周旋一二。” 温绪笑道:“池浚肯为齐王经营费心,不过了权和誉,齐王能给他,陛下更能给的起。此人却有功绩,与其摧折,不如收服。” “朕之前也是这样的想法,”秦哲道:“但他若是一心护持齐王,今夜这殿中机密岂不就被齐王听了去?” 温绪轻笑一声:“渡河前须叩桥,桥身稳固才能落脚,反之,不渡便是。不渡,燕王毙。渡之,齐王溺。两王相搏,颠波吞人,吞不到安居岸上之人。” 秦哲听得喜笑颜开,“朕不仅要隔岸观火,还要加把火。此事大监要谨慎筹思,朕今后,不想再通过靖王调马,疏通池浚这处窍隙是为上策,齐王溺,靖王也得跟着溺。” 待他话落后,温绪只是俯身没有领旨,秦哲半抬着眼看向他,“这番风浪过后,朝中必有要职出缺,他若肯易志,朕愿委之以衡轴,大监可将这一承诺示于池浚。” “奴婢遵旨。” “传靖王。” “奴婢遵旨。” 议事一场,君臣之间可以暂作分别了。 面前这位宦官毕恭毕敬垂着腰,官袍上的镶滚随着他后撤的步伐划出细浪,秦哲看着温绪脚下微微晃荡的阴影,这一刻,他心底莫名生出一丝鄙夷。 他并不鄙夷温绪,因为他不能否认他是一位出色的谋臣,他鄙夷自己。 “大监。” 温绪驻足,微微抬眼。 “奴婢在。” “你也是因为权和誉护持朕的么?” 温绪仰首,眼中一瞬被殿中灯光燃亮,唇角浮现出秦哲无比熟悉的笑痕。 “是。” 阉宦,阉宦,一具躯体残缺不全,却无半分苟安的样态,面容洁净,野心昭著。 欣赏之余,他对他忽生怜悯,“可是朕给不了你什么。” 阉宦就是阉宦,这种身份于朝堂斡旋来说是一种窒碍,宠信阉宦的骂名可以出现在君王身侧,但不能出现在前朝。 秦哲许诺给他人亲信的权誉,竟不能许诺给温绪。 “能侍奉御案左右,已是万般殊恩,臣很满足,再无奢求。” 臣。 一个阉宦,自称为臣。 秋燕解嚼着一瓣蜜橘笑道:“大监逾矩了。” “无碍。”秦哲微微点头道:“便如此,不必再改口。” “臣遵旨。” 人走了,殿中尚有余音。 秋燕解丢开手中的橘皮,嗔怪道:“陛下对这阉人太过宽容了,他也配称臣?” 秦哲俯身,逼近她面前,“我怎么听得燕燕好像在吃酸?” 秋燕解靠在御案前,咀嚼着橘子说:“奴婢不正吃着酸么?” 秦哲嗅她腮边香意,“我也想吃。” “陛下方才吃过了。” “还想。” 情/欲有时是不讲场合,不合时宜的。原本被屏蔽在殿外的宫女太监这下更是无法入内。面对秦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