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向他摇头,他不是否认,他和皇后的意图一致,是在制止他。 叶赫离开皇后膝前,扑倒在慎王面前。“三法司!”皇后失魂落魄的尖叫道:“此事不能仅听左谕德的片面之说!他也许是受了歹人指使!” 三法司众臣面向她躬身,燕序齐开口道:“此事确实……” 叶赫哀求的话语盖过了他的,他抱住慎王的龙靴道:“殿下!恳请殿下认罪自首!臣……臣会一直……一直陪殿下谪守皇陵……但是殿下不该谋反啊殿下……” 这不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叶赫,慎王垂视膝下痛哭流涕的面孔,感到茫然绝望。他认识的那个叶赫举止端庄,言谈文雅。面前这个扭曲奸邪的人究竟是谁? 他一脚踹开他,再次抬臂,戟指怒目的问:“叶冠林!你究竟受了何人指使!” 周围众人若寒蝉僵鸟,惊诧的看着眼前这场突发的变故。虞扶箬在杨淳的搀扶下起身走近慎王,呜咽道:“殿下……” 慎王看向她的腰腹,大彻大悟般絮语:“只要……只要我是先帝的长子……我便是不反……你们也要逼着我反……”他咬牙逼视众人,“我便是无叛意!你们也要逼我做个反叛!” 听他说出“反叛”二字,皇后怛然至极,她起身,颠簸着向他走去。叶赫向后瑟缩着道:“慎王殿下谋反!拒不认罪!当诛!当诛!” 燕序齐避开他,面向众人道:“诸位!此事还需进一步的调查!” 经他呼吁,万鹤立、冷思州和政事堂一众大臣均道:“此事还需再查!” 昌睦公主赫然出列道:“我赞同。” 秦衍紧盯叶赫,冷笑道:“左谕德是慎王殿下腹心之臣,突然又叫又号的咬死自己的主子,闹哪出啊?莫不是失了心智?你的话如何服众?” 叶赫面色惊恐,眼睛却似在笑,他挑衅的看着秦衍,顺永帝膝下唯一一位提得起横刀的亲王,将来,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秦衍与叶赫对视,感受到了一种异样的威胁。他眯眸,看到叶赫眼中狡猾诡异的笑意一闪而逝。 皇后走近慎王,握紧他的手,劝慰说:“好孩子,你听母后的话,此事……” 秦舒看着叶赫唇角一抹邪恶绽放,他绝对不会更改自己的证言了,他要坐实他的罪名拉着他一起死。他摇头,轻轻推开了皇后,“便是在此事上清白,今后又如何?这次是龙袍,下次是龙靴,一环套一环直到把我逼死为止,我活着就有罪,活着就要受到他们反复折磨,我是大秦的嫡长,我儿是大秦皇长孙,柩前继位?我慎王府名正言顺!” “不!裎佑!”皇后阻拦他。 秦舒踉跄着后退一步,看一眼燕王,又看一眼齐王,大笑起来:“秦延行!秦崇正!你们不就是想夺权?大胆说出来啊!来夺!来夺!” 秦泽无声含笑,秦蔚沉静不言,他们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秦舒被他们刺激得忍无可忍,高喝一声:“杨牧!” 殿外丹墀下传来回应:“臣在!” “刀来!”秦舒道:“他们构陷慎王谋反!慎王要自保!要逃命!”皇后被他拂开,他握紧虞扶箬的手腕,转身出了殿外。 众臣惊呼:“慎王殿下不可!” 慎王跨出殿,丹墀下杨牧和一众慎王府亲兵被北衙禁军拦住,羽林卫上将军袁朗喝道:“慎王殿下谋反!当诛!拿下他们!” 杨牧上阶不成,抬臂抡出一把腰刀,秦舒在阶上接住,拔刀出鞘,快步走近阶边一位花鸟使,将对方捆于臂下作为人质:“都让开!否则我杀了她!” 袁朗见他挟持的人质是唐颂,瞬间产生了犹豫,丹墀上走出殿门的齐王向他传递了眼色,打消了他的犹豫。 “禁军听命!拿下叛臣贼子!格杀勿论!” 随他一声令下,北衙禁军全军整齐划一亮出刀剑对准阶上,眼见就要冲上来。丹墀上飞下一把横刀,钉在了袁朗靴头前的地砖上,阻挡了禁军前进的步伐。 “谁敢?”秦衍立于高阶前,居高临下望着北衙禁军,威逼道:“花鸟司刑司司佐是顺永四十年先帝钦点的靖王妃,谁敢伤她一寸皮肉,我秦戎钺杀你全家。” 若说区区一个花鸟使,慎王将她杀了也就杀了,可她确实是顺永帝口头上问询过婚事,欲想将她许配给靖王的姑娘,经他提醒,北衙禁军又想到唐颂的身世,她是侯爵名将之后,等闲动不得。 听不出靖王声息里有怒意,他的腔调甚至很平淡,没有任何局促的转折,与当下剑拔弩张的局面格格不入。但他断眉凌厉一挑,口吻笃定的过分,无人不敢不把他的话当真。 杀全家啊,秦戎钺完全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