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钟黎道:“那大门边的两头石狮比宫里的还气派,门脸就不符合建制,内里指不定多富贵呢!” 高枧溪听得浓眉皱起来,“确实值得追究,把许府作为突破点,若真能查出些什么,咱们花鸟司就有理由深入调查,顺势说不定能查出上官府一案的相关线索。” 这是高枧溪首次把南下杭州的目的挑明,殿内五人沉默下来,各怀心思。他们也许各为其主,虽为同僚,却彼此猜忌,到底谁在为谁效命。 唐颂在这时开口道:“上官府一案中,许顷智是军粮出仓流程的重要一环,他与杨书乘有交情,案发后出于不为人知的原因外调杭州,上官瑾军粮案若存在隐情,宰相府难以推脱嫌疑,这样的事实我想各位都看得出来,即使看不出来,各位的主子想必已经有所授意。” 她说着,目光从高枧溪、韦笙、梁熙君和钟黎的脸上依次划过,“花鸟司人员众多,眼下时间紧迫,无法一一排查身份,既是要查上官府一案,我至少要确认咱们几人中没有宰相府和东宫的人,否则同僚之间无法共事。” 唐颂嗓音是飞泉鸣玉般的质感,圆润婉转,但言辞间却透着逼问的意味,她甚至提到了东宫,这份魄力让余下人敬佩又胆寒。 “我不是!”钟黎率先道。 高枧溪随后摇头,他看着他们,眼神肃杀坚定。 韦笙道:“我不知道如何证明自己,这么说吧,如果我接下来的行动有一丝一毫偏向宰相府和东宫,你们随时杀了我。” 梁熙君翻了个白眼:“这要如何证明?需要起誓么?我发誓,如果我是他们的人,我全家……” “可以了,”唐颂及时制止她道:“我相信你。” 又是一阵沉默。 钟黎干咳了两声打破沉寂的局面,豪气冲天的道:“司长,您下命吧!咱们把他许府查个底朝天!脏的净的,届时见分晓!” 钟黎一席话提醒了在座的三位司长和一位司佐,来日的分歧来日切磋,当下众人既然心照不宣,默认同一个宗旨,那便应当齐心协力查上官府的案子,查宰相府和东宫。 高枧溪颔首,看向唐颂和梁熙君道:“今夜花鸟使入许府,不能有动静,以免打草惊蛇,就咱们五人。”最后看向韦笙,“郎司随后先不着急选人,着重留意街谈巷议,弄清楚杭州眼下各方面的情况。” 话落,其余四人应是,高枧溪又问钟黎:“许府护院值夜的习惯你勘察明白没?” 钟黎伸出两指戳戳眼睛,拍着胸脯保证,“司长信我,这对招子不是白长的!” 深夜时分,许府附近的巷中出现五名夜行者,黑衣下暗藏查明真相的决心。钟黎从墙边探出头道:“司长您瞧,我没骗你吧。” 四人看向许府大门,只见门头上雕梁画栋,大门上整齐排列着金沤浮钉,端的是豪华气派。高枧溪低声道:“都把招子给我放亮了,查!” 五人散开,沿着不同的方向潜入夜色中去。半个时辰后,他们再次齐聚巷中,高枧溪把一本册子揣入怀中问:“如何?都记下来了么?” 四人在黑色面巾的遮挡下点头,“好,”高枧溪命道:“撤!” 回到行宫,他们撕下伪装,回归到日常政务中。女司的户籍已经审核完毕,韦笙数日在外奔波,收获甚微,“杭州城内乡下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城中夜夜笙歌,风气浮靡,妓管酒楼能有何议论?满街响的都是浮词艳句。乡下百姓却在卖儿鬻女,见了咱们花鸟使,拼了命要把人头往宫里塞,每天到了乡野间都难以脱身,我今日险些被人拉下马,可当我问他们为何迫切让自家儿子入宫做太监时,他们都讳莫如深,什么都不肯说,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隐情。” 高枧溪面色凝重,从怀里掏出那夜从许府搜出的册子,看了一眼唐颂道:“这是许府账房的其中一本收支造册,上面记着近几个月许府的流水出入,很是大手笔。这两日我们刑司调查了许顷智名下包括庄园,田地在内的各类产业,发现他的财力异乎寻常的雄厚,许顷智外调杭州才三年多,凭他的俸禄不可能这么快就起家。” 唐颂点头:“城中积富,乡野积贫,说明杭州的政务存在积弊,跟百姓息息相关的政务是田地、赋税、徭役,根据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不难推断出杭州官员有厚敛压榨百姓的可能。” 梁熙君严肃抚唇,盯着韦笙嘶了声道:“若只是县令、乡正如此,情形还不算太严重,若是刺史府带头使坏,上上下下都如此这般,问题可就大了。” 唐颂也看向韦笙:“花鸟司现在需要说实话的人。” 韦笙被他们看着,交起手臂,紧张的吸了口气说:“回头我想办法。” 高枧溪直到最后方开口:“目前我们的所见所闻完全在意料之外,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