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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2 / 3)



唐颂一怔,问道:“我是不是不该觉得意外?萧泓然,你怎么什么都会做?”

“我从小就喜欢做这做那,乱七八糟什么都爱鼓捣,”萧羽笑道:“弓箭算是小事物,桌椅板凳,家具马车,我什么都会造,我院里有个凉亭是自己盖的。人送外号“鬼斧神工萧三郎”,跟你说个秘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什么秘密?”

他靠近她耳边悄声说:“刚开始学做烟花,不懂怎么做,我偷读了兵部记载的火药原料配比,根据这个,我琢磨出了一套烟花的原料配比。”

“不是,”唐颂瞠目结舌:“萧泓然,你胆子也太大了,不怕伤着自己么?你这张脸烧毁了怎么办?多可惜。”

“原来你在意这个,”萧羽勾唇笑着:“我还以为你会问我被兵部抓了现形怎么办。”

唐颂噎了下嗓子,就在这一刻,她忽然对萧羽起了警惕之心,因为她夜闯户部时,从未担心过被人发现的风险。

他好像在说:我们是同类人。但她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因为萧羽唇边的笑影干净得不像话。

“你是兵部侍郎,相当于出入自家了。”唐颂笑着岔开了话:“烟花的原料你从哪里搞来的?比如硝石、炭什么的,总不会还是偷兵部的?”

“那不能够,”萧羽用指尖戳戳太阳穴,“能记在脑子里的东西随便偷,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偷,盗亦有道嘛,那些原料是家里老大给我的,我大姐姐是个牙人,人脉广,有的是门路。”

“我之前有所耳闻,”唐颂道:“陈国公家的长女常年在外做生意,好像是在西域一带?”

萧羽点头,“平时杳如黄鹤的,一年难得回来一次,往往歇不到半个月又要走,长安与西域之间来往必经河西,说不定你见过她。”

唐颂笑道:“我在甘州是烽堠上的人,烽堠在最北头,不常见到客商的。”

“原来如此,”萧羽嘬唇思忖,“改天我得偷瞧几眼兵部现存的舆图,万一哪天用的上呢。”

唐颂看他竟是认真的样子,失笑道:“萧泓然,你是不遵常理之人,是否?”

萧羽耸耸肩:“我跟我家老大就是这么被我爹骂大的,我爹骂的更难听,说我俩离经叛道,是混账东西。”

“你爹是骂你,”唐颂说:“我是夸你。”

“听出来了,”萧羽揉着耳根说,“所以我乐意跟你交朋友,你能懂我。若不是因为我爹,其实我最想去的是工部,造房子修河堤天天外头跑着多自由,后来到了兵部驾部,也还行,管管车乘,驿马什么的,现在可倒好,天天跟文书打交道,头疼得很。你将来回不回河陇啊?把我带走得了,让我到你烽堠上养马种田都成。”

这块玉不想被人拴在腰上,他想变成风吹日晒的石头。唐颂道:“河陇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话出口,她察觉出这场对话的走向不知不觉中已经变得微妙起来。

“你是因为河陇的日子难过,所以投奔长安的么?”萧羽问。

为什么来长安?

同样的问题,不同的人发问。

唐颂凝视萧羽,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画面,暗室中众人相互试探,同时拔刀,刀尖都指向了同一个矛盾。

她能回答秦衍,却回答不了萧羽。因为秦衍跟她一样,是孤身一人,而萧羽背后有燕王的存在。

“圣上传召,”唐颂回复过后反问:“河州一役后,圣上犒赏唐家军功,其中一项是给我官做,此事你听说过么?严格来说,我是凭借荫资入仕。”

暗室中谁也看不清谁的面孔,但她还是绕开了他话中铺设的陷阱。

“想起来了,”萧羽恍然一笑,“是有这么一回事。”

试探无果,得暂时抛开这一念头,因为她的眼睛昭然若镜,对视过久会让人产生无处遁形的错觉。

萧羽看向她身后一群花鸟使,吆喝道:“放烟花喽!”

他们曳撒飞扬,一拥而上来抢烟花,钟黎手脚利索放了第一个,火捻子一下燃到了尽头,下一刻天宫震响,震落满天星辉。

“萧泓然,”唐颂沐在星河滚烫下看向身侧:“你这烟花是急性子。”

萧羽仰望天际的绚烂宏图,问她:“美么?”

唐颂也看向天上,笑着点头:“很美。”

两人把袍角掖进腰带里,蹲下身一起点了一只烟花,它从他们的指尖绽放开来,散成满天繁星,伸手仿佛能摘下其中一颗。

那一晚,唐颂才知,月光也可以是炽热的。

黎明时换班,唐颂散值后回到延寿坊,推开院门,一条半臂长的幼犬蹭一下跳起来与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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