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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2 / 3)

,负手立在玉阶边缘,质问三位博士道:“那四名学生究竟是酗酒滋事还是狎妓,如实招来。”

崇文和弘文两馆的博士身形年迈,被寒风吹得颤颤巍巍,立都立不稳了。四门馆博士燕序齐则从容不迫的开口道:“回陛下,是狎妓,池御史弹劾的情况属实。”

皇帝透过冠冕珠帘又看向恭王,厉声道:“朕问你,上年九月三十日那天你是否有过狎妓的行为?”

恭王吓得腿软,噗通一声跪进了雪堆里,连连磕头告饶:“儿臣该死!儿臣该死!儿臣知道错了!请父皇恕罪!”

大庭观众之下说跪就跪,皇帝对恭王既痛恨又无奈,骂道:“烂泥扶不上墙,骨头轻贱没个斤称的东西,你把尊严体面一盖抛诸脑后,糟践的不仅是你自个,还是整个皇室的声誉!就在这跪着!跪到你彻底醒悟为止!”

恭王垂下头饮风呜咽,皇帝厌恶的撇开脸,环视众臣道:“与此事相关的人全部出列,述奏事发首尾。”

遵照圣令,京兆牧独孤上野、京兆尹公孙澈、京兆府法曹参军事何胥及其属下、金吾卫上将军宋白群及左右街使一同出列,唐颂单膝落地跪在了丹墀上。

宋白群率先开口讲述了那晚的事发经过,皇帝听后问其他人:“金吾上将军的话是否属实?”

“回陛下,”众人齐声道:“属实。”

皇帝又问:“那么金吾卫和京兆府为何放走恭王?”

众人哑口无言,还能因为什么?因为畏忌皇权威势。宋白群跪地请罪:“是卑职等纪法不严,请陛下责罚。”

他一跪,其他人也跟着跪,“请陛下责罚!”

皇帝任由他们跪着,继续问:“既然属实,为何事后御史台弹劾的是四名学生酗酒闹事?且恭王狎妓一事只字不提?此事是御史台哪位官员弹劾的?”

话头引到了御史台,杨书乘心里隐约泛出一丝兢惧,事发时他得到京兆尹公孙澈的提醒及时压下了此事,之后朝中关于此事的议论微乎其微,他以为这样就算了结了,原来平静的表象下是蓄意筹谋的陷阱,对方耐心等他落进去,直至今日才收网,好一出算计!

被皇帝点名,御史台最高官员御史大夫金文胜和察院监察御史曾昌同时出列。曾昌行礼道:“回陛下,此事是由臣弹劾的。”

皇帝质问:“为何没有如实弹劾?隐瞒恭王所作所为?”

曾昌陈述理由道:“回陛下,臣只听说四名学生酗酒闹事,并未听说他们狎妓,金吾卫和京兆府隐瞒了恭王殿下狎妓一事,所以臣也未听说。”

“这就奇了!”大臣中间走出一人,问道:“曾御史和池御史同在察院任职,身为御史台的同僚,为何口径不一?”

此人是尚书左仆射贾旭恒,朝中目前未设尚书令,他是尚书六部官阶最高的官员,统管尚书省六部事宜,对御史台纠劾不得当的进行弹劾。简单来说就是,御史台有弹劾尚书六部之权,尚书左仆射可以酌情弹劾御史台,所以贾旭恒此时站出来针对曾昌,不是凑热闹而是在行使职权,完全合乎情理。

曾昌为自己辩护道:“察院有十五位监察御史,又不是谁和谁都相熟,池御史入仕时间短,下官跟他更是不熟,他知晓的事下官不知,敢问仆射大人,这有什么奇怪的?”

“那我就更奇怪了,”贾旭恒道:“御史台纠察百官失缪,事情尚未调查清楚,曾御史为何草率弹劾?整个御史台都跟你一样耳目闭塞,弹劾不到实处,那弹劾之权还有什么效用?敢问曾大人,你这不是怠废政务是什么?一句你不知情,就把责任全部推干净了?”

说完也不等他回应,贾旭恒又问池浚,“敢问池御史,你早先干什么去了?曾御史之前弹劾上奏的时候,你身为他的同僚为何不告知他实情,纠正他弹劾失误之处,直到今日元正大典才提起此事?”

池浚向他躬身一礼,又向皇帝躬身一礼道:“回陛下,臣之所以今日才提及此事,是因为御史台弹劾上奏需要经过中书门下省审核和政事堂的复审,宰相杨书乘就是中书门下省平章事,执掌政事堂事务,而四名学生中有一名学生是弘文馆的学生,弘文馆隶属门下省,既然门下省涉事其中,臣以为针对此事的弹劾,不便再由宰相统辖的衙署进行审议,所以臣才在今日直接上奏陛下。”

杨书乘听到这里,冷声问道:“池御史这是何意?你是在质疑本官得知实情后会滥用职权包庇弘文馆的学生么?”

“宰相大人想多了,卑职一向敬重衡宰官品,绝无此意。”池浚微微一笑,“卑职今日弹劾的是门下省弘文馆学生风气不正,宰相大人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而非宰相大人刻意隐瞒事实,混淆视听。”

那年轻张扬的笑使杨书乘毛骨悚然,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太子都是他手中任由摆布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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