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藻阁(2 / 3)

后一手撑地,俯肩看向膝下的青石砖条,缝隙中蔓生的苔藓染脏了她的手指。四围愈发冷寂,恭王终于开口:“何参军、宋上将要缉拿本王?”

何、宋两人压颈,摆低姿态,齐声道:“卑职不敢,恕卑职失礼。”

“还追么?”恭王问他们。

两人又道:“卑职不敢。”

恭王望一眼远处蹲跪的那个街使,又看向宋白群道:“看好你们金吾卫的狗,端好自个的饭碗。”

宋白群应是,“卑职遵命。”

唐颂离得远,未能看清恭王的相貌,但她常年习武耳力过人,可以清楚听到他的嗓音,音质年轻却混沌,声气不足,言语间的威胁在她听来不具任何震慑力,导致他离开时的背影看起来狼狈不堪。饶是这样一个人,律法面对他的亲王名衔,也要失了偏颇。

恭王走后,留下了一盘残局。

何胥啐了口道:“妈的,那臭婊/子惯会做人,给老子惹了一身骚。”

宋白群疑问:“怎么说?”

何胥反问:“你不知道恭王那茬儿?”

见宋白群摇头否认,何胥解释道:“藻阁的头牌秋燕解,早前是恭王殿下的相好,至少半年前的事了,谁承想恭王殿下长情,还恋着呢,这四位爷不知天高地厚要见花魁,岂能放过他们?”

宋白群哦了声,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大悟,曲深娇之所以主动报官,举报自家馆内有宫内学生狎妓,并非出自她口中所谓的遵从律法,而是因为四位学生喝醉后闹事要求见馆内的花魁秋燕解,因此冒犯到了恭王,所以恭王指使曲深娇报官,借左街使和京兆府的权利来抓捕惩处四位学生,没想到惹火烧身,反而暴露了自己。

何胥又骂:“左右监门卫怎么看的门?如何能把宫里的学生放出来?回头爷就找林策那小子算账!”

“消消气别躁了,今日各学馆休沐,准许学生们出宫,你又不是不知道,”宋白群拍拍他的肩,安慰道:“走吧,回你们京兆府立案。”

带着四名学生前往京兆府衙门,京兆府尹公孙澈脸黑如铁,指头重戳在桌案上,问道:“这该如何是好?”

今夜在平康坊宵禁后狎妓的四位学生,一位就读于弘文馆,一位就读于崇文馆,两位就读于四门馆。

弘文馆隶属于门下省,崇文馆隶属于太子左春坊,两个学馆择选学生的标准是三品以上亲贵子弟。宰相杨书乘的使职是“中书门下省平章事”,执掌中书门下省和政事堂的政务,弘文馆和他密不可分,崇文馆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

之前宋白群对曲深娇说了一句话:你给我们金吾卫丢了一桩大麻烦,指的便是这个麻烦。

如果京兆府立案追究此事,也就意味着同时得罪了宰相杨书乘和太子一对舅甥,朝中两位官员家的子弟,甚至还有恭王。很显然,公孙澈不想与任何一方势力交恶。

一双桃花眼绽放,眼波递了过来,“子不教,师之过,馆内学生行为不端,他们的老师身肩不可推卸的责任,通知弘文馆、崇文馆、四门馆的博士速来领人,他们馆内如何训诫学生,京兆府无权干涉,此事京兆府无权受理。”

衙内众人闻声,看向了京兆牧独孤上野。他打了个哈欠,眼眸慵懒含着雾水,承接众人的注视:“诸位说呢?”

洛城王世子是长安一缕风月,支肘倚在桌案前,他就化成了上面的一层光泽,众人视着他,一时怔了。短短几句话,他就把京兆府的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公孙澈恨不能立刻置身事外,忙附和道:“世子殿下言之有理,四位公子身份特殊,自是不能寻常对待。”说着看向何胥道:“去请三馆的博士前来。”

宵禁后馆内四位学生还未回宫,弘文馆、崇文馆、四门馆的三位博士也正在寻找他们的下落,来到京兆府衙门后,依次与衙中众人见礼来往。

公孙澈道:“馆内学生乃国之栋梁,诸位博士自当好好教导才是,平康坊不该是宫内学生踏足的地方,念是初犯,今日之事京兆府不再立案,下不为例。”

见京兆府的态度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弘文馆、崇文馆两位头发花白的博士忙揖手道谢,四门馆的博士燕序齐则是暗暗舒了口气,松开了发汗的手掌。

留意到他紧张的神态,唐颂看向了他。燕序齐似有察觉,他偏移视线对上一双明眸,略微一怔,随即拱手以示礼节,唐颂颔首回礼。俩人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里完成了一场无声的对话。

一位年轻的翩翩公子,蝉衫麟带,笑骑白马穿花来该是何等风度无双,却在今夜露出窘态。可能是因前程未知,很多事情无法把握,所以迷茫无措。

四位学生的酒醒了,躲在三位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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