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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遇(2 / 3)

子不差钱,所以才让小的捡了个漏。唐街使放心,这处不是凶宅,也不闹鬼,纯粹是因为它主子大发善心。”

“它就是个凶宅闹鬼,”唐颂啧了声道,“三百文也值了,我打算先租一年,长安的佣金如何算?我结给你。”

“唐街使可真是个痛快利落人!”鸣蜩惊呼,“小的绝不坑蒙拐骗,眼下按咱们牙行的规矩,佣金按货物的一成收取。”

“一成的话,”唐颂道:“租金每月三百文,一年就是三贯六百文,应当给你的酬金便是三百六十文。揍个整五百文,好听些。”

鸣蜩简直要对她感恩戴德了,拜手说:“唐街使大气,多谢您照管小的生意。”

唐颂抬手免他的礼,从马背的行囊里拿了铜钱给他,“不必客气,城里城外的跑你也辛苦了,多谢你给我寻了个好住处。”

鸣蜩一枚一枚核算无误后,用布兜装了揣在身上,见他身上打着补丁,唐颂问:“你是京里人么?”

鸣蜩摇头,笑道:“小的是灵州人,小时候老家发大水,田地都被淹了,我跟着爹妈逃荒逃到原州走散后,被我干爹收养了,我干爹就是牙行的牙郎,我打小跟着他学本事,后来干爹病没了,小的就上京城谋生来了。”

唐颂道:“那你真挺厉害的。”

鸣蜩笑道,“找饭辙哪里容易呢,也是慢慢熬出头的,背后的心酸只有自个知道。”

两人驾马走上长安城华灯初上的街衢,唐颂眼中充斥着灯火迷离,轻叹:“同是天涯沦落人。”

鸣蜩布兜里的铜钱被马步颠得脆响,“小的都能在长安立稳脚跟,大人更是不在话下。”

“你是官牙么?”唐颂笑问:“我看不像。”

牙人有官牙和私牙之分,官牙被户部登记在档,负责朝廷与各路商人、外埠、藩国之间的交易来往。私牙顾名思义,是自立门户的牙人。

“大人好眼力,”鸣蜩否认道:“自由散漫惯了,还是一个人自在些,不过官牙们做的买卖,小的也能办,唐街使今后需要什么,千万记得把小的列为首选。”

唐颂笑着承诺:“一定。”

经过西市时,夜幕降临。长安城像一锅煮沸的金汤,灯火把长街燃成白昼,楼堂馆所鳞次栉比,琳琅满目的货品沿街陈设,叫卖呼喝声不绝于耳。

长安一隅,如此风情,对于唐颂来说是惊鸿一瞥,对于鸣蜩来说是安乐窝。两人告别于此,鸣蜩说:“小的有几桩生意要谈,唐街使再会。”

唐颂颔首:“再会”。

回到武侯铺时,金光门已在戌时关闭,铺人、彍骑、侍卫们聚在廊庑下用晚膳,铺长郑吟秋招呼她过去,递了饭食给她,“多吃些,半夜还有的熬。”

唐颂卸了刀坐在廊下,这时的长安城像一朵炸响后的烟花,遗落的火星碎片迸溅,照亮她所在的角落。晚膳是烧鹅掌、羊排骨配时蔬馒头,她端着碗大快朵颐。

“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她问。

“不是啊,”郑吟秋捋着一根排骨,“百忙之中”摇了摇头,“为何这样问?”

唐颂了然,嚼着馒头说,“看来京城文武百官的伙食很好。”

“这叫好?”郑吟秋吐出骨头反问:“咱们这口饭都是皇城大人们晌午吃剩下的,光禄寺和司农寺无处发落又怕被御史台弹劾浪费公廪,所以到了晚上就热一热打发给宫里的太监宫女还有诸门上的侍卫们吃,三省六部的伙食那才叫一个好。”

唐颂不嫌弃,反倒吃得香甜,无论如何,这碗浓油赤酱与边境军粮的陈米相比,是霄壤之别。

见她把一大碗饭吃的一干二净,郑吟秋瞠目结舌,“唐街使好食量,跟咱爷们儿一个胃口。”

唐颂提了刀去洗碗,冲他笑上一笑:“吃饱肚子,才能提得动刀,铺长大人说是不是?”

廊下诸君看着她笑皆迷了眼,见惯了长安粉黛,河陇边境上走来的这位姻娇令人耳目一新。

望着她的背影,一铺人道:“也是奇了,河陇那块风沙盐碱地,也能养出这样的姿色?”

郑吟秋呵了声,“可见是风水看人,不是人看风水,有的人吃糟糠粝食,也能长成神仙模样,有的人顿顿玉盘珍馐,却吃得脑满肥肠。有的人吃的不伦不类,养出了一副人模狗样。”

廊下吹吹夜风,一天很快到了尽头,亥时整,长安城内开始宵禁。顺义门鼓楼上击鼓六百槌,随着鼓声的催促,街市人流逐渐消退,坊门皆闭,禁止人行。左右街使沿着街道开始巡逻。

唐颂负责巡查西城中部的崇贤、延福二坊,她和两名彍骑一起驾马经过群贤坊和怀德坊,再向东跨越永安渠和清明渠到达所辖区域。宵禁后的长安城失去灯火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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