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米和符云笙换了微信，没过多久就到站了。符云笙还热情的帮黎米把行李提上站台。出了站，黎米先把行李寄存在火车站。万一去了遇到皇甫玉泽的家人，带着行李多少有点像千里迢迢来逼婚的。黎米可不想出这个糗。 然后带上皇甫玉泽的东西，打了个车，把诗集上记的地址报给司机。没过多久，就到了桂园小区。找到十号楼二单元，然后进了电梯。小区看着有些陈旧，出入电梯的多是摇着扇子的老头老太太。黎米在十楼转了转，终于找到1001。门上被贴满了各种开锁清洗油烟机疏通下水道的小广告，以致于黎米找了几遍才发现被隐藏起来的门牌。站在门口，黎米有些怂了。心里很想给皇甫玉泽打个电话，才按了拨通，又是忙音。黎米匆匆按下挂断，不想再被这种犹豫耗费勇气。 于是深吸一口气，用力敲门。良久，无人应答。 停了一小会儿，黎米又开始敲门。依然毫无反应。 敲三次，最多三次，黎米心想。 就在这时，黎米好像听到了一点点响动。于是开始敲最后一次。 嘎吱一声，门开了。但开的是黎米身侧的门。一个白发苍苍的脑袋探了出来，是一个穿着花衬衫的老太太。 “你找谁啊？” “我找皇甫玉泽，是住这里吗？” “皇甫玉泽？不认识，这家女的姓张，男的好像是姓皇甫。你有什么事吗？” “他的同事有些东西托我带给他。他们家什么时候有人？” “他们家现在没人的，他们已经很久没在这里住了。” “不住在这里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是今年的事吧，具体我不知道，听说是回老家了。楼下麻将馆老板娘和他们女人熟，我和他们不熟，也是听说的。你要打听就去问麻将馆吧。” 老太太把着门，身子站在铁门后，看样子不像说太多。黎米识趣的结束了对话。决定去楼下麻将馆碰碰运气。 麻将馆的老板娘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纹着半永久眉毛，一头红色的卷发。坐在烟雾缭绕的桌子旁玩手机。抬眼看了下黎米不像是常来打麻将的，态度不太热情。 “您好，您认识楼上的张女士吗？您知道他们现在住哪儿吗？”进了这麻将馆，就仿佛进入了特殊的磁场里面，黎米的气势一下就强盛不起来了，说话也显得格外温柔谦逊。 “你是来找人的啊？找的人姓张？这楼上姓张的多得很。我不知道你说的哪一个。” 老板娘一边回消息，一边嗑瓜子，并不认真搭理黎米。 “她的丈夫姓皇甫，住在二单元1001。”老板娘抬头认真看了眼黎米，依然嗑瓜子。 “一下想不太起来，你有什么事吗？” “这家儿子的同事托我带点东西给他们。但他们家里没人。” “哦，这样啊，他们家儿子是不是在那个…什么公司来着……” “咸都的XX公司？”眼看老板娘记忆有恢复的趋势，黎米赶紧补充。 “哦！对对对！那就是了。我想起来你说的是哪一家了。你是她儿子朋友嘛还是同事嘛？” “……”老板娘突如其来的热情追问让黎米不知如何回答。 “张姐她儿子工作好的嘞，听说福利待遇好得不得了。过年过节发好多东西的。不过就是比较忙，是不是他儿子又没空回来看爹妈，托你们把节日礼品带回来的是吧？” 看来老板娘也知情不多，黎米顺水推舟乖巧点头应和。 “是啊是啊，我们是专门负责发礼品和慰问的部门。您知道他们家地址吗？”没想到我还要装圣诞老人嘞！黎米心想。 “那你要去老家找他妈。他妈回家照顾家里人去了。家里人身体不好，怕让娃儿担心，没跟外面工作的说。难怪你们找不到人。我有地址的，我给他妈寄过快递，我给你找找啊。” 老板娘业务繁忙，一边找快递地址一边回群消息。 “快，你赶快拍一个！我要开个新台，马上就要上人了！” 黎米赶紧拍下地址，连连道谢，道完谢又道别。这次老板娘褪去谨慎，表现得周到又热情。黎米都快走出单元门了，老板娘还在身后招呼。 “娃儿，下次有机会和侄儿来嬢嬢这里打麻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