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兰庭脸上的笑意沉了下去,走到她面前,一边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发丝,一边问:“谁惹夫人不高兴了?” 看着他,扶珠才从方才的情绪终于抽离出来,呼吸渐渐平复。 她虽然不绝对肯定,但是刚刚那人身上的气息直让她想起暮苍门里,那个总端坐在议事堂高位的右护法。 当初齐萱出事,悬崖一战后,她便再没见过这个人,不止他,连带着整个暮苍门都仿佛泥牛入海,彻底失了踪迹。 虽然知道暮苍门跟天清宗一定有某种联系,只是一直苦于对方藏得太严实,先前她都快把天清宗杀光了,也没见到跟暮苍门有关的人。 扶珠看向人来人往的长街。 如果真的如她所想,那人就是暮苍门的右护法,那他是怎么会出现在天清宗的弟子院的? 藏了那么久的人突然冒头。 是无心?还是有意?又意欲何为? * 在扶珠追着可疑之人离开时,弟子院中,尹豕替尹风应下了尹顺的挑战,定好明日辰时在后山见,谁赢了谁就进秘境。谁退缩,就视为自动认输。 所有人见证,绝对公平公正。 …… “师兄,喝茶。” “师兄,累了吧,我给您捶捶。” “…………” 尹风围着尹豕转个不停,端茶送水又捶腿。 尹豕接过茶盏喝了口:“有什么事说吧。” 尹风小心赔着笑脸:“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师兄,就是明天的比试……” “我自然是唯师兄的命是从,只不过万一……要是被尹顺出了风头,那不就是给师兄脸上抹黑了吗?” “所以这比试……师兄……” 尹豕瞥了半跪在地上的人:“瞧你这点出息,说个话还吞吞吐吐的,不就是怕了嘛。” 尹风突然正了脸色:“只要是师兄的命令,上刀山下油锅,尹风都绝无二话。我只是怕便宜了那尹顺,这还没进秘境,他就已经不把师兄你放在眼里,竟然敢去攀扯大小姐,要是还让他进了秘境,那日后还得了!” 提到尹宝儿,尹豕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没喝完的茶水荡得到处都是。 “哼。”尹豕一声冷笑。 “一副贱骨头,想在天清宗当家做主,我就让他好好看清楚,谁才是主人。” “可不是,这僭越之罪,砍他十次脑袋都不够。”尹风义愤填膺。 尹豕靠坐回椅子里:“他不是到处嚷嚷,说不公平吗?那我便给他公平,只不过若是明日他自己临阵脱逃,可就怪不得我了。” 尹风眼珠一转,笑眯眯拱手道:“师兄英明。” …… 因为明日的比试,尹顺晚上难以入眠,而对面的长生一晚上也是辗转反侧,临到快天亮,才终于睡沉。 这是自己期盼已久的机会,尹顺半点不敢掉以轻心,每日的早功今日也没有落下,还比之前更早出门。 比试在辰时,不知到时候会是个什么状况,最大程度保存体力,今日尹顺只练了半个时辰便收功往回走,只等比试开始。 回到弟子院,刚进院门,就跟急匆匆往外跑的尹峋撞个满怀。 她脸上带了伤,似跟人动手过,尹顺目光一冷:“出什么事了?” “长生!长生被人带走了!” 尹顺脸色骤变,第一时间就是想到尹风那群人。 尹顺冲进他们的院子,一个个睡得比猪还沉。尹顺好不容易把尹风从女人堆里拽出来。 “干什么?”被扰了好梦,尹风满脸不悦。 “你们想干什么?你把长生带哪儿去了?!”尹顺厉声质问。 “嚷嚷什么?比谁嗓门大是嘛?” “长生?他又不是没长脚,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 尹顺揪住衣襟将人拎了起来:“你不要欺人太甚。” “在这个节骨眼上,如果不是你还能是谁?” “你少含血喷人,我们这睡得好好的,你这样冲进来就算了,还想往我们身上扣这么大一口黑锅,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倒是你,那小兔崽子天天跟你在一起,这会儿突然不见了,你别是贼喊捉贼,耍这种手段就为了往我身上怕脏水,自己好不劳而获。” “你!” “我什么?你说我带走了尹长生,可有证据?你没有证据在这里胡说八道,这事就算是捅到尹宗主面前我也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