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逊连忙追上去,她的视线紧追玉珏不放。 “姑娘,我说了这是不卖的,这是我家传的玉珏,要是我卖了换钱去赌博的话,我老娘那会活过来打死我的。”他着急忙慌地往回走,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泸逊:“姑娘,要不你去玉器店瞧瞧。” “当真不卖?给多少钱都不卖?”泸逊还是坚持要买,“我任由你加价。” 他埋下脑袋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做考虑状,“这样吧,姑娘,我家还有其他更好的玉珏,你要不跟我回家去看看?” 泸逊找到他言语中的漏洞,想引他自相攻伐,问道:“为什么家里的玉珏你舍得卖,这个玉珏你却舍不得?更珍贵的不应该是放在家里珍藏的那一个吗?” “当然是因为这个是家传的,那个不是!”他略显窘迫,“带这个是因为想充一下排面。” “你都说了,家里的玉珏更好,就算这个是家传的,那充场面为何不带那个更好的?那个更好的岂不是显得你更有银钱?” “家传的都这么好了,才是最充面子的。”他反驳道。 “那你为什么刚刚想当掉它?显然你并不是多看重他?还抵不过赌一次银钱。”泸逊继续问。 “那时我只是一时忘记了。”他没了刚才的急迫。 “只是什么?”她直截了当地撕开书生这副假面,“只是因为这其实不是你家传的玉珏?你之前在我面前做出的那副悔不该生出卖玉珏的模样,也是迷惑我的?” 他丝毫没有被戳破话语的羞愤感,反而是有一种想涨价的趋势。他洋洋得意道:“既然被识破了,原本我还说两个一起卖个你,现在的话,看你如此珍视这个玉珏,无论如何都要得手,对你来说必然是极为珍贵,只能高价出售了。” “你算盘打得这样好,为什么刚刚在赌坊却输得那样惨,还被众人辱骂?”她抓住他的弱点,刚才在赌坊见到他时,浑身颤抖,明显是被骂到极愤怒的边缘了,才会被人一激就想那玉珏抵债,看来自尊心是他的弱点,诛心才是关键,“看来你家的玉珏要全部砸在你手上了,一个卖不出去的怂货。” 书生的自尊心被泸逊踩在地上摩擦,他两眼冒火,口中咆哮:“你懂什么?”说着就朝泸逊扑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泸逊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书生没有意料到泸逊会撞上自己的怒火,还见她赶往前来,他急忙收力,如是相撞,以泸逊冲上前来的架势,他也得受伤。 泸逊可不给他机会往后撤,稍一加速,面到了他的面前,剑柄抵在他的中脘穴,顿时他就感觉到脾胃一阵阴寒。泸逊转动剑柄,书生便被弹了出去。 他呆呆地在地上,看着泸逊,更加得愤怒,挣扎着起来,锲而不舍地冲上前来。 泸逊右手一震,剑便脱鞘一半而出,剑刃轻轻地挨着书生的喉结,霜寒之气使他的牙关都个不停,吓得他口水都不敢吞。 “刚刚是给你留条命,你自己不想要,便怪不得我。”泸逊不掩眼中的厌恶,用剑都脏了她的印霜。 李崇气喘吁吁地追过来,双手撑着膝盖喘气,直起腰来一边擦汗一边埋怨道:“你们俩跑得也太快了,我就在赌桌旁看了一眼,人就没影了。” “你那是看一眼吗?我都追出来这么久了。”泸逊鄙夷地看他。 书生却没有那么好的闲心去理他。 印霜的剑气已经割破了他的皮肤,渗出黄色的液体和红色的血,有疼痛感钻进他的大脑,寒冷的气一释放,痛感便扩大数倍,直击他的天灵盖。 “这就是印霜出窍的样子?”他站在泸逊旁边,搓手笑得傻气。 泸逊嫌他碍事,一抡掌,将他送出去几步远,脊背生硬地抵在墙上,痛得他呲牙咧嘴。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此刻书生顾不得许多了,往后仰梗着脖子,小心翼翼地看着剑刃,焦急又恐惧地双手合十,拜手求饶,“这块玉珏您拿去,我不收你钱。送你!要是还想要,家里的那个也送你!” 泸逊没有说话,剑只是又近了一些,他的皮肤被割破的深了一些。 他立刻会意,把玉珏从腰间扯下,双手奉上,哆哆嗦嗦道:“女侠,您请收好。”他脸色苍白,股颤手抖,一股尿意从他□□生出,直直浇在青石板路上。 泸逊接过玉珏后,剑回鞘,立刻后退两步,以免惹上腥臊。 “你玉珏怎么来的?”她疾言厉色道:“这不是你家的家传玉,老实说。” 书生泄气,一团烂泥般堆在地上,此刻他终于感到无比的后怕,背后惊惧的冷汗已浸湿他的衣衫,全身都发着热气。他涕泪俱下:“我是在一个瘸了腿的马夫那里换来的,”他瞄了一眼泸逊,改正道:“骗...骗来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