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多。” “倒是苏家那丫头,我必要出了这口恶气;还有三五日她便出阁了,赶在她出阁前,咱们送她一份礼可好?让我那‘母亲’忙上一忙……” “必然,日子过的颇无趣;咱们往这粥锅里扔个炮仗,便热闹了;不用爷亲自,我来动手。办法都有了……”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臭味相投,一丘之貉;两个人咬着耳朵阴笑着,极其猥琐奸恶。 自佛堂姑侄交心过,那以后的苏锦果然乖觉安静,极少言语,也不爱动;多数时间跟丫头们做针线,平时爱说爱笑,现时也骄矜起来;众人都说果然要出阁的女子自然沉静了下来,只有苏文茵和林初兰知道她心内真正的情结;虽如此,总归安静矜持些好;以为不过是小孩子闹脾气,日子过过就抛在脑后了。 苏锦正同听云在闺房内做针黹,姨娘安排她绣个香囊送给新姑爷;她不愿意又不想姨娘说她不诚心悔过,只好坐住了绣起来;她绣不来鸳鸯戏水,只能绣个虫草,选了个并蒂莲也嫌难烦;总也绣不成个样子,总是拆了绣,绣了又拆; “姨娘呢?” “姨娘外头找裁缝去了,姑娘见客那件褂子是年前准备的;如今腰身都不合适了,姨娘要改了去,顺便采买些物件;” 苏锦心想,虽然瘦了些;也真不必要去改,未必能穿几次。 “姑娘这一应都是姨娘打理,连姑爷的绫袜都是姨娘手艺,姑娘对姑爷的心只在这没绣好的香包上了。” 听云打趣她,她却没心情同她说笑,想到那张陌生的面孔,那双冰冷的眼神,便以后的日子没有一点憧憬!当日给元朗哥哥绣荷包,费了多少心思,熬了多少夜,拆了多少次,都觉得无甚;到如今竟是动也懒得动,可见烦难的不是手工,是人心。过去的都过去了,答应了便不会食言,苏锦不愿再想,调转话题。 “姑母是去给老夫人请安了吗?” “说是袁府上出殡,姑奶奶去奠仪了;说起来也真真好笑,那柳姑娘兴兴头头要跟了去,被她家大表姐一通骂;说她‘出丧哭殡的,难道跟着去号丧吗?’说起来这姑娘真有意思,脸皮比那城墙还厚,怎么骂都不恼;遇到要出门的就央这个央那个带她出去逛,还说要跟去周府上给姑娘挂幔,连日来衣裳试了好几身,真的是比姑娘还兴头,不知是哪个出阁,要去周府上撞姻缘吗?一天天的黄狗头上出角,尽出羊相,哈哈哈哈……” 提起柳宝珠,总有无尽的笑料。别人拿他当笑话,她自己反倒乐在其中;人和身材一样心宽体胖,虽小气寒酸,却也无多大奸大恶;不能算恶人,顶多是个小人,在高盼儿脚下讨生活的,觉得快活的也只她一人,吃吃玩玩闹闹,过一日算一日;没包袱没成算,比起自己来要洒脱许多,苏锦想起来无奈的苦笑。 “姑娘累了就不做了,总低着头坐着不动,恐腰酸背痛,去逗逗宝儿;这小东西着实讨人喜欢,前几日姑娘不乐,这小东西也呜咽不吃不喝;人都讲狗忠义,姑娘对它好,它也对姑娘好;咱们跟姑奶奶求了,把狗也带去那边吧!” “宝儿呢?瞧见宝儿没有?” 搁往日,听到苏锦唤它,早就颠着小短腿奔了过来;就是无人逗它,也总听到脖颈上的铜铃铛时不时的在屋子里响起,今日却异常安静;苏锦唤了几声,都没听到铃铛声,有些慌了。 “许是跑到园子里玩了,或者在院子里?喊小福子来问问。” 不对不对,这狗胆小,没人带不敢出院子;主仆一行说一行在屋子里、院子里找了起来;树根旁、花棚边、狗窝里都寻不见,只得寻到院子外头去;才出了院子,打算往花园子里找;贴着墙根看到一个小匣子,极普通的木匣子,也没锁。 “这是什么,为何放在这?想是哪屋的丫头不仔细落下的,咱们看看,赶紧还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