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不了路了。”来的下人正是“国意绸缎铺”的伙计小东,年纪与安然不相上下,当时年纪小家里条件不好出来干活的人很多。 安老太太一听,着急道:“早跟你祖父说了,年纪这么大就不要再出去做生意了,唉,就是不听。” 许昌和安然想跑过去看望祖父安国意,小东道:“六姑娘,许公子,不用去了,老爷已经带人赶过去了。” 沈唯一听,告别了祖母先和安玲珑离开了寿星堂。 许昌在寿星堂待着,安然道:“许公子,我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不能再跟你走,需要看过祖父的伤势才能够具体答复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离开长安?” 许昌为难地说:“朝廷要我尽快。可能这一周内就要动身。” 祖父这一次摔得很厉害,几年前摔过一跤已经走路不便,这次摔跤直接不能够下地走路了,估计是腿骨断裂。 祖父在炕上躺着睡觉。 中间隔了一张七尺长的福气满堂屏风,屏风上绘有喜鹊桃花和小桥流水人家。 安然在屏风前守着,心里想着该怎么答复许昌。 安老太太道:“丫头,我原本想让你与许昌的婚事就在他去汴州任职前完成,但又觉得仓促了,一周的时间根本不够筹备东西。大房有一句话说得对,这婚事是当着全家人的面定下的,太太就算要毁约,难不成许家也要毁吗?既然有婚约便不着急。如今,你祖父这样子,你怕是不会与许昌离开长安的。” 安然道:“阿翁睡着前跟我说,要我去接触家里的生意,帮他打理国意绸缎铺。” 沈唯一过来就要许昌继续争取功名,拿两个姐姐未出嫁为由告诫她不需要着急成婚。 安老太太一脸愁容,“我现在这样催促,反倒像我们丫头特别着急想出嫁了,考虑欠妥,委实不当。” 赵妈妈道:“老太太,您话也不能够这么说。那许昌虽是出身寒门,却是才子,如今又当了官,整个长安还是有不少姑娘想嫁给他的。若是升官,那必然更加抢手,不缺女人。您着急也是替姑娘考虑。” “但这些年,我看许昌他应该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否则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毕竟我们家在他们困难的时候资助过他们。就是实际资助他们家的人是太太那边,所有我才担心,差点儿着急办错事情。待许昌去汴州任职,安然你若不跟去,便每月给他写信。从信里也能够看出许昌对你的态度。其实说到底,那汴州离这里也不算太远,来回最多一个月,若安然你真想跟着许昌走,祖母绝不会拦你。” 若许昌并不喜欢安然,是因为婚约才娶,其实婚后他们也不会幸福。像她母亲就是嫁了不爱的人。 安然道:“我现在不走。” 四日后。 许昌和许母准备动身前往汴州,马车下,许昌道:“安然,我要走了。” “祖父现在不能走路了,我先待在长安。若之后你需要我,我可以再来……” “安然,我不会让你失望,请你相信我,待我回京就是迎娶你之时。” 许昌刚说完,马车上许母道:“昌儿,可以走了。” 安然送许昌上马车。 安然说不出自己对许昌是什么感情,也许是兄妹,也或者像褚遂良说的,她在与许昌订婚后,心就是向着他的,莫名对他有一种亲近和好感。在他离开的那刻,她到底还是感觉难过,想起这些年的过往,她抬手不停挥动送别。 许昌从车窗探头出来,笑起来道:“安然,一定要天天开心!要多笑。” 离别时,她本来差点儿落泪,却被他这话给逗笑了。马车最终消失在视线里,安然方才转身,无意间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有些眼熟的马车,很像中秋夜那晚顾烨来接她的普通马车。 彩绢问:“六姑娘,你在看什么?” 街道上来往车辆其实很多,安然觉得或许是自己看错了。 “没什么,走吧。”她神色悲伤。 停着不动的马车里,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车帘,露出天蓝色的华服。 修长骨感的手指触摸嘴唇,手指上沾染血迹。 安排许昌在一周内去汴州任职,安然必然不可能与许昌着急办婚礼,他们没有足够的时间筹备,安然的祖母不会让安然简简单单地仓促出嫁。再加上安弘致对安然的冷淡,安家太太和各位姨娘对安然的嫌弃,太太绝不会让安然嫁得比她女儿好。 他考虑到了这些,但这计策有失策的可能,如果安然真心要跟许昌走,这计策就完全没有用了。 顾烨擦干嘴角血迹,道了声“走吧”,马车踽踽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