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努:“让你自己看看消息。” 真是啥啥不放心,非要他交待一遍,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家老大这么婆婆妈妈。 时霭摁亮手机屏幕,这才看清岑绎西发了什么。 岑绎西:最多三到五天就回来,去AIR Studios录音棚录东西,只有那里可以呈现我想要的效果。有没有什么想买的,现成的免费代购在这里,我给你捎回来。 去几天,做什么,下面还附带一张航班图,几点起飞几点落地……他交待得好清楚。 时霭的手指摩挲屏幕,咬了咬唇。 昨天夜里的呓语,那些没安全感的发问,她依稀想得起来。 他在安抚她,明明只是她胡思乱想。 时霭点击输入栏,思忖一二,敲下两行字。 时霭:一路顺风。 时霭:好啊,让我想想。 岑绎西下飞机后便直奔伦敦北郊的AIR Studios,那个由教堂改造而成的录音棚,可以容得下一整个交响乐团,让乐声通透如天籁。 翌日的清晨,和风煦日的天气,岑绎西拍下教堂一隅,发给了时霭。 她那边大概是下午四点了。 时霭没有看到。 她这两天的电话很多,出其不意的来电,出乎意料的人,各有各的目的。 申城今日大雨。 连日天晴,刚刚还艳阳高照的天,陡然阴下来的时候,时霭正在路边走。空气闷热难耐,无风,皮肤上还残存着空调冷气的冰冷感,今天换她来盯梢,刚从CV老师的录音棚出来没多久,瓢泼大雨就兜头砸了下来。 时霭连忙往屋檐下躲,还是淋了肩膀手臂半身。 “这鬼天气,时霭?时霭!”久违的声音在身后喊她。 时霭偏转头,她就看到晃着车钥匙扣,不停朝她招手的聂东,以及,身旁戴着口罩,帽檐压得很低的女人。 时霭愣了稍倾,走过去,目光投向她,问聂东。 “这是什么意思?” “对不住对不住啊,谁知道这破天气说变就变。”聂东从兜里掏出湿巾,递给时霭,示意她擦擦淋湿的手臂与肩。 “先进去坐,我去给你们点咖啡。”聂东把人叫进了咖啡馆室内。 “不是你找我有事么?聂东哥。”时霭平静反问。 聂东讪笑一声,拽住她的胳膊,凑过来低声讲:“别走啊,我的好妹妹,来都来了是不是?我被逼的,你也知道我媳妇儿……” 时霭有些恍惚,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 乐队里其他三人,她只和李千澄最熟,和聂东平时联系不算紧密,关宜更是仅仅相识的点头之交。所以聂东忽然打电话约她出来的时候,时霭感到惊讶。 聂东一贯的嘴碎话痨没重点,人来熟,见面的时候他能拉着你唠个不停,逢年过节会互送些礼物,像惦记小辈一样关怀你两句,明明没差几岁,却全然一副长辈老大哥做派。 关宜轻啧了声,径自绕到他前面,不大耐烦地点了餐。 “你喝什么?” 点完一杯冰美式,关宜稍稍偏头,问时霭。 聂东喋喋不休的嘴陡然顿住。 “你们聊,你们聊,我出去转转。” 时霭不言:“……”这大雨天的,上哪儿转去。 “红茶拿铁吧,谢谢。”时霭说。 等咖啡制作的间隙,两个人相顾无言,于是去找了位置坐下。 关宜的目光落在时霭的左手无名指上,很直接,半晌也不曾挪开。 “结婚了?” “……” 时霭认为她们并不是可以坐下寒暄的关系,她也不像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 “嗯。”时霭淡声应。 关宜若有所思地说:“我在朋友圈,看到过这对戒。” 时霭微微蜷缩手指。 岑绎西在很普通的一天随手发的,拉着她的手,在落地灯下拍了张,两个人的对戒泛着暖金色泽。 当着她的面发了朋友圈,没有配字。当时时霭只觉得,他大概是心血来潮。 毕竟他做什么都随性之至。 关宜轻喃:“看到朋友圈那会儿,我只有一个想法——糊弄谁呢?这一点不上心的破对戒。” 尽管没有点名道姓,时霭却精准听出她在吐槽岑绎西,旁若无人地以过来人的了解口吻下判论。并非对她的嘲讽。 但,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