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了,“谁丫脑子犯病去喜欢一个情种,给自己找罪受!我纯粹看你不清醒,也看不惯岑绎西——” “时霭。” 岑绎西不知何时走到了沙发这头。男人手机举在耳边,另一只手里捏着一柄黑色长伞,穿着黑色的速干冲锋衣,额发是湿润的。 时霭和李千澄同时僵住。 “你怎么来了?”时霭猛地站起来,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是飘的。 “没带手机?”岑绎西的目光从时霭掠向李千澄。 “在工位上,没拿下来。” 岑绎西点点头,把伞递给她,“从老易的酒吧过来的,下雨了,准备接你下班的。手机都没拿,是要加班,还不准备回家?” “……对。”时霭怔怔接过。 “伞拿着,我就在酒吧,下了班打电话给我,我接你一起回去。”岑绎西下巴微抬,“上去吧。” 时霭手心泛凉,思绪乱成一团,抓着伞就离开了。 等人彻底离开一楼大厅,岑绎西才看向李千澄,似笑非笑:“去喝一杯?” - 聂东赶到沥风酒吧后,岑绎西和李千澄各自的脸上,已经不同程度地挂了彩。他暗暗啧舌,目测战况还挺激烈。 他晃着钥匙串走向卡座,拿出手机,拨通自家老婆的视频通话,然后往两个刚干了一架的男人脸上晃过去——岑绎西一动不动靠沙发背上,额发微微遮住低垂的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李千澄冲着镜头抬了头,一脸乌鸡鲅鱼的表情,狠狠白了他一眼。 “喏,媳妇儿你看到了吧,没骗你吧?十万火急的大事儿,我过命的兄弟都这样了,刮风下雨我也要来啊!……酒吧是认识的一叔开的,你放一万个心,十点前肯定回来,不喝酒。”聂东絮絮叨叨报告完,挂了电话,脸旋即冷下来,把手机往桌子上一甩,“说说?” “说什么?”李千澄冷哼一声,“没什么好说的。” 聂东看向岑绎西,等他开口。 岑绎西无意识拨弄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言简意赅地说:“我刚刚才知道,他喜欢我媳妇儿,就打了一架,就这样。” “……”聂东瞳孔地震。 都不知道该震惊岑绎西什么时候有的媳妇儿,还是李千澄喜欢兄弟老婆来得更震惊。 所以话说回来,岑绎西他突然冒出来的媳妇儿是谁? 聂东就这么问出了口。 “时霭。”一边儿戏看了半天,正乐得不行的易沥风,慢悠悠地说。 “……我操——让老子捋捋。”聂东整个人没绷住,扶住额。 李千澄没好气地重申:“喜欢过,过,懂吗?我纯粹个人恩怨,看不惯这逼。” 岑绎西笑里藏刀的目光看过去,起身,捞起冲锋衣外套,“请你以后和时霭保持距离,走了,接人下班去了。” “岑绎西,你明白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宣示主权?展示作为所谓老公的占有欲?你现在好幼稚,我还从没见你这么幼稚,你弄清楚你自己的感情了吗?”李千澄讥笑地说,“不能给人真心,就别玩人家。” 岑绎西脚步一顿,没反驳,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这话有点重了,澄子。”聂东摁住李千澄的肩,“这么多年兄弟你还不了解他吗?说这种话干嘛,他又不是那种喜欢沾花惹草的滥情货色。” “我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指,算了……他对谁都可以,唯独对时霭不行。”李千澄叹气。 “我说以前,以前乐队解散那会儿,你就和他干过一架。”聂东说。 “对。” “一样的理由?”为女人。 “不一样。” 聂东啧舌,“藏得够深啊,你真喜欢人家时霭?” 李千澄扯唇:“不行?” 聂东欲言又止,“现在也?” “现在也关注着她,可以吗?我没有她那么死心眼,就是心疼她。”李千澄无奈轻叹,“当妹妹疼的。” 就像一个见证者,他愿意看她幸福,也愿意看她解脱,修成正果也好,奔向新生活也罢,哪一种结局都可以,但不希望陷入这种模糊而难以界定的关系。 一个爱了那么多年,一个刚刚冒头却不自知的喜欢。模糊不清的感情,只会让她受伤。 从岑绎西回国开始,他就忽然格外关注时霭。 李千澄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岑绎西对时霭上了心。 只是他自己不清楚而已,李千澄想在今天点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