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是,空中花园的损坏对下面的酒店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加上望月弥生居住的地方在34楼,距离空中花园所在的55层可以说是非常之远。 整栋酒店的电力已经受到了毁坏,虽然没办法开灯,但只是更换纱布的话,借助窗外那幽幽月光已经足够了。 因为这次处理伤口的位置不在床上,黑羽快斗换下了怪盗服后还是谨慎地将自己藏在阴影的位置,只将一部分身体放在月色之下。不用她说,少年这次已经自觉地脱掉上衣,露出大片肌肤。 还好,刚才的行动并没有让肩膀的伤口撕裂。望月弥生拆解绷带时不自觉地松了口气,然后熟练地帮他进行上药、绑扎绷带。 值得庆幸的是,这场针对怪盗基德的危机终于结束了。 黑羽快斗将衣服重新穿上,正想开口,就看到换药时一直沉默的望月弥生朝自己伸出手,似乎是要抓住什么一样。少年把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稍稍歪过头,有些不明白她的举动,但并没有要避开的意思,坦然地准备接受望月弥生的触碰。 真的是···一点也不设防啊。 好了,望月弥生,事情既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了,不要犹豫,就这么做吧。 对自己的劝说在旁人看来不过是停顿了不到一秒,确认好位置后,望月弥生果断地按住了黑羽快斗脖颈双侧的颈动脉窦。 诶? 黑色突然蒙住了视野,让人措不及防。在意识彻底消散前,黑羽快斗隐约听到望月弥生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后面好像还说了什么,但没有等他细想,便彻底昏死了过去。 望月弥生伸手接住了要倒在地上的黑羽快斗,轻缓的呼吸钻进耳中,令她将怀里的少年抱得更紧了些。片刻后,望月弥生眨了眨眼,这才把他扶到床边、放下,又盖好被子,可以说是相当贴心。 “···以后都不会再见了也说不定。” 她近乎呢喃地说道。 “如果我足够强大的话,如果我有能力控制好自己的话,如果···” “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望月弥生伸手拨开黑羽快斗那粘在脸上的头发,指尖从脸颊慢慢滑下,落到脖颈的位置,掌心轻轻贴着少年的脖颈一侧,指腹还能感受到上面的脉搏的搏动。 活着就好。 “快斗···” 我真的好喜欢你啊··· *** 太阳还未完全升起的清晨,望月弥生已经早早地来到候机大厅,等待登机广播的提醒。登机牌上已然盖上了一个红色的印章,她等了一会儿,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 新加坡的时间比日本要晚上一个小时,这会儿灰原哀已经起来了。 确认好这点后望月弥生拨了个电话过去,没过多久,成功接通。 刚弄好早餐的灰原哀正疑惑好友怎么这么早来找她,就听见电话那头望月弥生这么说道:“小哀,可以再帮我照顾布丁一阵子吗?” 灰原哀抿抿唇,拿起手边的咖啡却没有饮下,手指在杯耳的位置轻轻摩挲着:“···这次要多久?” 望月弥生偶尔离开几天就会将布丁托付给灰原哀帮忙照顾,包括这次的新加坡之行。 明明这次也该同之前一样才对,但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太一样了。 “这个啊···一个半月吧,大概。” “可以告诉我去哪里吗?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灰原哀听到那边发出低低的笑声。很无奈,很悲哀。她说: “抱歉,不行呢。” “谁都···不能说。” *** 在飞机上度过了漫长的十个小时,中间还在悉尼转了次机的望月弥生总算抵达了堪培拉机场,避开摄像头后到洗手间换上了伪装,甚至连衣服和行李箱也变了个样。 来到堪培拉的那一刻,任务已经开始,她不得不如此谨慎。 接应望月弥生的人名为卢卡斯,既是被组织安排在这里等候她的人,亦是此次任务需要铲除的目标之一。 拥有代号的人总比没有代号的人地位要高,哪怕高层的这位长得非常年轻。只用一眼,卢卡斯心里便有了估量,这个女孩肯定不是什么省事的主,只希望她不是那种心情多变的人,不然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些底层人员。 面对男人的恭敬与小心翼翼,以及车上时不时的搭话谄媚,望月弥生没有过多的理会,坐在车后座,当着卢卡斯的面从袖口拿出自己的手术刀,旁若无人地开始用酒精棉片细细擦拭着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