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思和田文胜各发了一记火球,却没能打到目标,心里极为窝火。姓陈的小子,实在是太狡诈了。 “会不会走漏了风声,姓陈的提前跑了?”曹思忽然问道。 田文胜没有答话,而是弯下了腰,看了一眼床底。床底没人,却有一盘蚊香燃着,香烟袅袅。 “可能没走,上茅房去了也有可能,”明无极也注意到了床下的蚊香,马上就想到了某种可能。 “先撤出去,”田文胜提议道。至于被火球燃着的床板,三个杂役弟子毫不在意,任由火势越烧越大。 三个人先后向外面走去,走在最前面的明无极忽然哎唷一声,身形摇晃起来,手中的火折子也落了地。 “我,我好像浑身都提不起力气来了。” 明无极这话一出,后面的田文胜和曹思正要抢过去扶他,却发现自己身上也是软绵绵的,一点儿力量也提不起来。 “不好,是软骨香。那小子把软骨香掺到蚊烟里去了,”三个人中,田文胜是最有江湖经验的,他马上就明白了问题所在。 “不要慌,不要慌,”明无极试图大喊,可他的嘴里像是被堵了块布,就是喊不响,“江湖上用的毒药,对我们修士无效。” “好像是的,”曹思也冷静了下来。 不淡定的是田文胜,“尼娘啊,快,快出去,火势越来越大,毒药无效,我们也要被活活烧死。” 曹思和明无极听到这话,回头一看,果然,只见身后火光大作,床被燃着了之后,火苗直窜,烧向了屋顶。 “快,快走,”三个人吓得肝胆俱裂,哪里来的时候那种从容风范,竭尽全力,调动着可以调动的一切力量,也不想站着了,直接向外面爬去。 明无极一边爬着,一边还在喃喃地说着,“陈陌,快来救我,我是都守的儿子,是你得罪不起的存在。” “我是郡长史的儿子,你这是冒犯,是忤逆,是大逆不道,陈陌,快来救我啊,”曹思也在喊着。 田文胜心里暗骂,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摆少爷架子,是不是觉得本少爷的父亲只是县令,不如你们?擦。 三个人运气不错,在里屋彻底燃着之前,爬到了外间,外面客栈的伙计张小郎还站在那里发愣。 “救我,救我,”明无极第一个向张小郎开口。 曹思呵斥了一声,“先救我,先救我出去。” 张小郎心乱如麻,自己家的老房子,就这么被烧了,自己还要救他们?行吧,三位公子都不是凡人,不救是不行的。 “别紧张,快动手,先救他们出去,再来救我,”田文胜努力地挤出了一丝微笑,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的笑容比哭都难看。 不远处的某个角落里,陈陌站在黑暗中,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冷漠。 要杀掉眼前的四个人,对他来说并不难。中了软筋散,三个修士就是软脚虾。客栈伙计更不可能对自己有半点威胁。 只是陈陌不能确定后面还有没有埋伏着其他人。还有,真杀了三个杂役弟子,会不会对他进入仙门造成影响。 小不忍,则乱大谋。 今天不杀他们,不代表以后不能杀他们。 陈陌记住了田文胜等三个人的名字,正要悄然离开时,忽然,他停下了脚步,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陆清鸣厉声地呵斥着田文胜他们,“废物,真是废物,连一个练气一期的都抓不住,还差点送了自己的命,我真替你们害臊。” 陈陌的一颗心冷到了极致。 陆清鸣,我不管你背叛了洛婉的初衷如何,也不去考虑任杰如何驱使你,但今晚的一切,你是脱不了干系。 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有用则贵,无用则废的小修士吧。 陈陌离开时,眼里闪过冰冷的光芒。先把你们的人头暂存在你们的脖子上。 终于到了缥渺阁此次招收杂役弟子聚集的日子,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了黄府时,杂役弟子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黄府门前。 陆清鸣站在门口,浅色灰的道袍穿在身上,干净整洁,双手自然垂立,目光睥睨,板着脸,哪里还有之前和陈陌认识时的那种狼狈。 杂役弟子们来了四十多人,一个个衣着华贵,眉宇间都漾着喜悦。 “听说我们要去四方城?” “不错,杂役弟子在安排任务之前,都在四方城住着。” “四方城可是要越过公界山,迈过广济河才能到达。到了四方城,就到了仙门的脚下了。”有知情的介绍着。 “公界山?就是那个绵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