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嬷嬷对萧锦婷的狼狈视而不见,也不许她去换身衣服,而是转身又拿了一个空杯子,提上滚烫的茶水壶。
要萧锦婷重新捧好杯子,将滚烫的茶水往杯子里倾倒,不顾萧锦婷的痛苦,好整以暇的说道:
“三公主若是想方便,就得向奴婢申请,奴婢同意了才可以。”
“你敢如此折辱我,父皇只让你教我规矩,没让你这么折磨我。”萧锦婷满脸的不服,还在摆公主的架子。
秋嬷嬷丝毫不在意,“容老奴提醒公主殿下,这都是陛下吩咐的。陛下说了,要用最严苛的手段来教三公主规矩,不然的话,三公主您不长记性。”
“老奴想了许久,要说最严苛的手段,那必然就是调教最低等的宫女的手段了。所以,就请三公主忍着些吧,这可是陛下给老奴下的命令,允许老奴这么做的。”
秋嬷嬷搬出皇上来,萧锦婷瞬间没了办法,眼泪汹涌的滚落,像是受了天大的屈辱。
视线模糊中,手臂上再次狠狠一痛。
玉兰巷这座五进的宅院,原先是萧锦婷的天堂,如今成了她的地狱。
从这日起,萧锦婷身上便时时带着伤,除了吃饭睡觉,无时无刻不被皇上亲自派来的秋嬷嬷以教规矩的名义折磨。
深夜流淌在枕头上的泪水,彰显萧锦婷的万分悔悟怨愤。
可惜,为时已晚。
作为专管调教的宫中女官,秋嬷嬷折磨人的手段自是层出不穷。
或让萧锦婷头顶东西光着脚站在鹅暖石上一站半天。或练习跪拜礼,一跪又是大半日。或抄写经书祈福悔过,直抄写到手都抬不起来……
萧锦婷身上的伤再没有好过,伤痕叠加着伤痕,折磨的她苦不堪言。
偌大的京城,有人生不如死,有人混吃等死。
这日。
宋芷汐刚从忘忧茗居查完帐回来,正无聊的翻看新话本。
“小姐,夫人派人来请您去前院花厅。”采栀进门禀报,“听说是陆家派了人来。”
宋芷汐答应一声,又开口问道,“有说找我什么事吗?”
“说是给您送东西,而且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来。”
宋芷汐皱眉,微微思索便明白了。
前院。
“娘,不是说陆家来人了吗,人呢?”宋芷汐到了前院,却并没有见到外人,向母亲行完礼后忍不住问道。
陆夫人有些没好气的瞪了女儿一眼,“走了,说是不好久待,免得给你惹来麻烦。”
宋芷汐嘿嘿一笑,走到宋夫人身旁坐下,挽住她的胳膊撒娇。
宋夫人点了点女儿的额头,问道,“方才陆府的人说,思源全靠杨玉竹的高明医术才没有落下残疾,那姑娘医术当真那么好?”
宋芷汐点头,面上带了些得意,“是啊,娘,女儿厉害吧,随便救了个人竟然是神医哎!”
“你倒是运气好。”宋夫人也忍不住感慨。
见母亲这么认同,宋芷汐倒罕见的有些心虚起来,不过是多了一世记忆,又起了怜悯之心。
但母亲说的也不错,也确实是运气好。若不是那日刚好碰到,她也想不起那个只是前世只听过一嘴的悲惨女子。
“娘,陆府给杨玉竹送了什么好东西啊?”宋芷汐好奇的去看拜访在桌子上的几个盒子。
宋夫人指着那几个盒子,“方才陆府的人说,那两个盒子是送你的,其他的和一些银票是给杨玉竹的。”
“都给玉竹吧,我就不要了,思源哥全靠玉竹才能痊愈,不落下后遗症。”宋芷汐想都没想道。
“随你吧,这些东西你给她带回去吧。”宋夫人道,说完忍不住将女儿拉近了些,叮嘱道,“汐儿,杨玉竹医术好的事要尽量瞒着,尽量别让旁人知晓。”
若是杨玉竹是神医的消息传了出去,怕是会有非常多的人前来求医,那对杨玉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京城权贵遍布,杨玉竹身份又太低,若是遇到那种治不好的病症,怕是要招来杀身之祸。
而且杨玉竹当初是逃难到京城的流民,按规矩是该回到原籍的。虽然通过卖身将那女子带进府里来,但她也知道,那只是女儿为了帮那女子留在京城的手段而已。
日后还是会找机会将卖身契还给那女子让她做个自由身的,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女儿为了帮她,做这种假,怕是他们家也是要被政敌弹劾的。
而且,若是真有那一日,他们护不护得住杨玉竹另说,宋家也不可能全力护那女子的。那时,女儿怕是要失望的。
“放心吧娘,女儿明白,玉竹也明白其中轻重,不会乱来的。”宋芷汐也正色了几分。
这个事情,最开始带杨玉竹进府的时候她就跟她说过了,这次也是因为是陆思源,若是其他人,她才不会多管闲事。
母女说了一会儿话,宋芷汐就带着东西回了院子。
将躲在自己房间里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的杨玉竹叫过来,宋芷汐朝着桌上的一堆东西怒了努嘴,道,“这是陆府方才给你送来的谢礼。”
杨玉竹看着那些精美的盒子,愣了一瞬,然后才走过去打开来看,几个盒子里装的全都是质地成色都极好的珠宝首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