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依玉眼中瞬间溢出浓重的恨意来,随即又被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激散了,满脸的痛苦之色,刚收拾干净不久的面上再次溢出汗水来。
秦依玉再忍不住痛呼出声,她实在是受不了了,好痛,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的。
不仅表面,甚至身体里面的某处都是火辣辣如刀割一般。
秦依玉忍不住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滚,想要减轻些痛苦,却没有任何用处。
“那快去那些止痛的外伤药来,快去!”秦依玉近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秋心却并没有什么动作,低了头,继续小声解释道,“王妃息怒,王爷下旨,不许给您治外伤和止痛的药。说……说就是要让您痛,让您长长记性。”
秦依玉被惊的怔愣了片刻,眼中全是震惊,随后是彻骨的恨意,“萧瑾仁,你敢!”
没恨上几息,秦依玉整个心神再次被疼痛淹没。
秋云坐在床边,尽力稳住秦依玉不让她乱滚,免得又伤上加伤。
又过了一会儿,她才勉强想出了新的办法来,看了看秋心脸上还没消下去的红肿的猪头脸,最终看向在床边伺候的秋云。
秦依玉连声音都被疼痛折磨的开始颤抖起来,抓紧了秋云的衣袖,断断续续的吩咐道,“你……你马上回尚书府,求……求父亲救命。就说……说我快被萧瑾仁给折磨死了。”
“你告诉父亲……就说我知错了,求……求父亲快点来救我。”
秋云又为秦依玉掖了掖刚被踢开的被子,看了看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色,犹豫着道,“可是小姐,现在天色已晚,奴婢怕是……出不去。”
身体上的疼痛在一刻不停的折磨着秦依玉,其他事情也件件都不如意,秦依玉身心俱疲,觉得自己都快要被压垮了。
深吸口气,忍过再一次彻骨的痛意,秦依玉才艰难的继续开口,已经被疼痛折磨了没多少力气了,嗓音越发有气无力起来,“你拿十两银子去,从后面的小门,拿银子用来贿赂守门的小厮。快去!快去求父亲救我性命!”
最后一句秦依玉用尽力气吼了出来,同时用已经没什么力气了的手去推秋云,示意她快些,好像下一刻她就真的要丢了性命一般。
秋云无法,只得道了声是按秦依玉的要求出门了。
虽然她心中不满秦依玉久矣,但是作为秦依玉的丫鬟,秦依玉过的好不见得丫鬟也能过的好。
但是秦依玉若是过的不好,那作为丫鬟的她是一定好不了的。
秦依玉身上的青青紫紫的伤,膝盖上的肿起充血,还有秦依玉痛到打滚、昏厥等她也都亲眼所见。
若是秦依玉真的没能挺过去被生生痛死了,那作为丫鬟的她和秋心必然也难逃一死。
虽然活的并不如意,但是蝼蚁尚且偷生,她并不想死。
尚书府。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想起,随后便炸开了满地的碎瓷片。
“这个混账,逆女!”秦尚书听端王府的冯管家将事情说完后,便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手里的茶盏重重摔倒了地上,只觉得自己的脸都被丢光了。
冯管家赶紧拱手请秦尚书息怒,接着道,“王爷命小人来并不是为了惹秦尚书您生气的。而是为了避免以后和您出现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命小人前来先行和您解释清楚。”
“王妃此次确实太过胆大妄为,王爷无法,所以打算请王妃未来一段时间就待在王府里修身养性,不要出门了。”
“另外,我们王爷气急之下用力了些,将王妃给捏伤了,为了让王妃长教训,所以下令不许府医去看。这些,还请秦尚书您海涵。”
秦尚书赶紧上前几步将管家扶起来,“冯管家严重了,这次本就是我那逆女太过胆大包天。不论怎么惩罚她都是应该的,更何况只是不许她出王府而已,王爷已经格外宽厚了。下官真是汗颜,竟养出这么一个逆女,给王爷添麻烦了。”
“多谢秦尚书您包涵了,说起来,我们王爷还是很心仪王妃的。只是这次,王妃实在是错的离谱,我们王爷也是无法。只得狠下心惩戒一番,希望王妃能明白我们王爷的良苦用心。”冯管家叹了口气,诉说王爷的不易和不忍。
秦尚书自是完全理解,并且表示绝对支持,同时谢过王爷对自家女儿的宽容。日后若是再有犯错的,王爷只管责罚便是。
见秦尚书眉眼间全是理解和被重视的感动满意,管家明白自己此行的目的也达到了,又简单说了几句便打算告辞。
不料刚开口请辞,便有秦府的下人前来禀报说王妃派了人来,说是来求秦尚书赶紧救命的。
秦尚书和冯管家对视一眼,只觉得分外尴尬,心中气恼非常。
那个逆女,还敢谎话连篇,若非王爷派了冯管家亲自来说明情况,自己就真的要被那个逆女给骗了。
“那小人就先行告退了。”冯管家自然也看到了秦尚书面上的些许不自然和尴尬,贴心的提出告辞。
秦尚书忙抬手拦住了要走的管家,“冯管家不必如此,本官倒要看看,那个逆女还打算编出什么谎言来骗我。把人带进来吧。”
最后一句是对禀报的下人说的。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