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安早就发现一个视线方才一直看着自己,让兵士退下后看过去,果然是宋芷汐,身上的冷意瞬间便消散了些许。
萧瑾安想起方才皇后的提议,竟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虚,眼神闪了闪,却还是没舍得移开视线,目光依旧盯着那道倩影。
“王爷。”莫风突然低声唤道,声音中满是提醒意味。
萧瑾安收回眼神,随即就看到了不远处正朝着自己这边走,脸上挂着兴奋笑意的秦依玉。
萧瑾安的神色立时更冷厉了几分,转身快步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宁王殿下!”秦依玉见萧瑾安走远,心急的喊道。
但是根本没用,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已经看不到萧瑾安的身影了。
秦依玉懊恼的伸手折断了路边的一株野草,她被惠嫔拘在她的马车里伺候。
全程跪坐在马车上,端茶倒水,扇风按摩,累的身心俱疲。
虽然作为宫妃乘坐的马车,都是铺了厚厚的毯子的,但是再柔软厚实的毯子,跪的久了,膝盖还是会受不了。
所以她才会走不快,不然的话,早就追上宁王和宁王说上话了。
“小姐,您不是约了少爷见面的吗?还是快些过去吧,我们可是借口要更衣出来的,若是回去晚了惠嫔娘娘要责备的。”秋心小声劝诫道。
秦依玉不满的回头瞪了秋心一眼,又看了看早已经看不到人的萧瑾安的方向,只得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母亲都没能去清凉山避暑,那个庶出的杂种为什么会跟来,他就这么将母亲一个人扔在府里吗?”秦依玉一边走,一边嘲讽不满的问道。
秋心垂着头,小心道,“小姐,今年是老爷不许夫人同去,而少爷,也是老爷要带去的。”
“那个贱种,他也敢无视母亲,他忘了是在谁身边长大的吗?”秦依玉极度不满,低声咒怨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秋心才低声好言劝道,“小姐,少爷虽是庶子,但终究是府里唯一的儿子,以后的秦府还要他来继承的。况且,少爷这些年在夫人面前过的艰难。容奴婢多嘴,您如今应该好好和少爷修复关系才是,以后还要靠少爷护着您啊!”
“他?他不过是母亲给我养的一个走狗罢了,一个贱人生的贱种,就算我嫁人了他也得乖乖听我的话。”秦依玉丝毫听不进去,还将秋心嘲讽了一番。
秋心心中轻叹,终究没再多说什么。
“王妃娘娘。”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秦依玉身子一滞,忍不住轻轻颤了颤,扯起一抹不自然的笑转过身去,有些讨好道,“周嬷嬷,你怎么来了?”
被唤周嬷嬷的人几步来到秦依玉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才道,“王妃不是和惠嫔娘娘说出来更衣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秦依玉支吾了半响也说不出什么来。
周嬷嬷也懒得再听,摆了摆手道,“既然王妃没有要更衣的意思,这就随奴婢回去吧,惠嫔娘娘还等着王妃伺候呢。”
说罢,周嬷嬷便转身往其中一个帐篷走去。
秦依玉面上暗暗着急,想说什么,周嬷嬷却根本不听,只催促她快些走。
秦依玉无法,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又带着些微恐惧的,跟着周嬷嬷往其中一个帐篷走去。
果然,刚走进帐篷惠嫔就冷眼看着秦依玉,不满道,“去更个衣怎么去那么久,你是去偷懒了吗?”
秦依玉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连忙叫屈,“母妃息怒,儿媳没有。”
周嬷嬷却在这时走上了前,将方才见到秦依玉的情况说了一遍,末了还强调道,“若非奴婢让王妃赶紧跟着奴婢回来伺候娘娘您,王妃怕是还要在外面呆上好长时间呢。这人多眼杂的,王妃又是有前科的,若是闹出什么事来可怎么好?”
秦依玉被说的脸色通红,羞愤不依,这老虔婆分明就是在说她不检点,会勾引男人。
“周嬷嬷,再怎么样我也是王妃、是主子,岂容你一个贱婢如此污蔑!”秦依玉忍无可忍,抬起羞愤的眼严厉的看向周嬷嬷。
原本还好整以暇的惠嫔却突然发火,将还装着水的茶杯直接摔到了秦依玉脚边,将她的鞋袜都沾湿了。
秦依玉被这变故吓的惊叫一声,直接跳了起来,随即就听到她婆母惠嫔的冷斥。
“你说谁是贱婢!”惠嫔神色冷凝的看向秦依玉,呵斥道,“周嬷嬷自小在我身边伺候,连瑾仁都要尊敬一二,你也敢责备周嬷嬷!”
秦依玉被吓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再说话,眼前的是她的正经婆母。她若是敢还嘴就是不敬,只会遭来更严重的责罚,她早已经用惨痛的教训尝试过了。
惠嫔见她哑了声音,心下有些满意,但是却也不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她,想了想,惠嫔冷着脸吩咐道,“你就给本宫在这里跪着,好好反省,启程前都不准起来。”
秦依玉脸色发白,却在惠嫔冰冷的目光中不得不跪,别说只是罚她在帐子里跪,就算是惠嫔再狠些让她跪到帐子外面去,她也只能去跪。
谁让她是萧瑾仁的妻子,是惠嫔的儿媳呢。
不论对错,对于婆婆的教导责罚,都只能遵守听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