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后,萧瑾荣志得意满的回京,连王府都没回,直接去了正在上朝的金銮殿。
皇上也很高兴,说到底还是这个儿子能干些。
奏章上说此次水患,除了当时被大水冲走的,无一死亡,这在历史上也是绝无仅有的功绩。
大殿上,萧瑾荣当着满朝臣的面,再次激昂的将自己的功绩陈述了一遍,眉眼间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父皇,浮州的灾民基本已经回了浮州,下面只需恢复家园即可。只是堤坝之事还是要尽早解决,既然儿臣已经接手了,便想着将堤坝也重新修好,以安民心,还请父皇允准。”萧瑾荣做了最后的总结后,又朗声请旨道。
正踌躇满志的萧瑾荣没发现有些朝臣隐晦的冷笑,自信的等着皇上下旨由他主导重新修建堤坝。
皇上自早朝开始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此刻见萧瑾荣如此为他分忧,更是欣慰,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正打算要答应下来,却被一个声音阻止了下来。
“启禀父皇。”萧瑾仁出列,也不管皇上被打断说话有些不悦的神色,紧接着说道,“儿臣前几日救下了一个人,此人正是从宜州来的。他的说辞和瑞王弟的说辞并不一样,还请父皇准许他上殿,和瑞王当面对质。”
皇上不悦的皱起眉头,刚要呵斥,就有大臣出列应和,“陛下,端王殿下说的对,既然事关宜州,那想必和此次的赈灾有关。不如就让那人上殿,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瑾荣原本还得意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皮一跳,直觉事情好像不简单。但又不知哪里有问题,更是又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毕竟萧瑾仁都说了人是从宜州来的。
皇上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同意了这个请求。
李壮在所有官员的注视下走进了殿内,脸色有些苍白,脚步虚浮,肉眼可见的受过很严重的伤,并且还没有好全。
在看到李壮的一瞬间,萧瑾荣就忍不住慌了神。
不是说这个李壮已经死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坐在高位的皇上自然也注意到了萧瑾荣的神色变化,心中开始起疑。
李壮恭敬的跪地行礼,还不待人问便开始哭喊着鸣冤,“求陛下为小人做主,为我家表小姐做主。”
殿内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什么表小姐,这又关个姑娘什么事?
“你仔细说来,让朕为你和你家表小姐做什么主?你家表小姐又是谁?”皇上声音沉了些。
李壮清了清嗓子,才娓娓道来,“小人原是属于承恩侯府的商队领队,因为表小姐,就是宋三小姐想做生意,主家便将我这支商队给了表小姐用。”
“我们应表小姐的命令,在宜州租了十几个大仓库用来储存粮食,表小姐原本是想做粮食生意的。但是曲江发大水,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无饭可吃,表小姐心善,便命我们开仓施粥。”
“可是瑞王殿下。”李壮仇恨了看了眼萧瑾荣,悲壮的道,“瑞王刚到宜州便让人将小人叫去知州府,先是让小人配合说谎,对外说施粥是瑞王的命令,想坐享其成。小人不肯,当天晚上,便有杀手冲进我们商队,要杀小人。”
“小人命大,没死成,为了保护商队的其他人,小人便炸死先逃回了京城,本想回承恩侯府请侯爷为表小姐做主。可是小人伤的太重,无力支撑到侯府,最后被端王殿下所救。”
“你胡说,满嘴谎言!说,是谁指使你攀咬本王的!”萧瑾荣自是不认,冲着李壮愤怒嘶吼。
李壮一副悲壮的模样,誓要为他家表小姐讨个公道,又冲着皇上磕了个头,声音悲切,“陛下,求陛下为我家表小姐做主,我家表小姐只是心善想为那些灾民做点好事,原本并不求什么。却不想,瑞王殿下看中了这点功绩,想要强抢。”
“瑞王逼小人说谎,让小人对外说这批粮食是他出钱买的,但是瑞王分明分文不肯出。小人为我家表小姐气不过不肯答应,瑞王便命人将小人杀害,然后想给小人安个携巨款逃跑的罪名。”
“若不是小人命大,我家表小姐就要被瑞王给骗了,小人也要至死背着贪图主家钱财的骂名。承恩侯府待小人恩重如山,小人怎么可能背叛主家!”
萧瑾荣急的白了脸,一个劲的指责李壮说谎诬陷。
“父皇,此事是真是假,查一下便可知。”萧瑾仁出列,提出建议。
皇上没说话,只不满的瞪了萧瑾荣一眼,方才萧瑾荣的一系列反应已经能说明问题。
他没想到,先前两次冷落还是没让萧瑾荣学乖,抢人功劳的事都能做,还是抢的一个姑娘的。
皇上简直是大大的无语,他这儿子和宋家那个三丫头是前世有什么深仇大恨吗,怎么每次都和那个丫头有关,这混账抢个功劳也能抢到那丫头头上。
关键是抢功劳也就算了,害人性命、漏洞百出不说,还给人家留下这么大的把柄,简直就是个十足的蠢货!
“宋侍郎,你们家三丫头在做生意?”皇上眯眼看向宋侍郎问道。
同时心中无限疑问,他没记错的话宋家那个小丫头好像还没及笄吧,好像要今年下半年才及笄,这么小的丫头片子怎么生意都做到宜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