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遭到重噬,大阵不必被毁,他也不会行将消亡。一切皆是他刚愎自用,作茧自缚,咎由自取。锥心刺骨的痛,让他忘了反抗,再度被时光波重创,摇摇欲坠,落入本体。 灰衫男子飘飘落下,好似猜出他心中所想,淡淡道:“你虽吸了大阵的所有灵力,却也遭到了巨大的反噬之力,本体又接连受重创,你已没有能力杀我。万物皆有灵性,你既已有灵识,何必困与此地,若你归顺,我助你重启旷古大阵。” “哈哈哈哈,老夫不过是个盗贼,尔等确是魔鬼。” 灰衫人急道:“退!” 刹那间古树似被车裂了般枝干花叶向四面八方急射,残局阵脚接连爆破,同样的粉身碎骨做最后一击。所有妖魔四散逃离,附着在古树身上的荡尸虫群来不及逃离,竟是真的同古树玉石俱焚了。但见整个大阵弥漫起轻雾般白绿的光芒,刹那间呈旋涡状,呼啸着咻乎钻入古树所在的地下。 众妖魔望着一望无际枯黄死寂的密林,一时不敢向前。灰衫人徐徐向前,看着只剩了半截裂开的树干,道:“竹珏,再探探。” “禀主上,所有树木都死了。” “连根拔起。” 竹珏、兰萱和松墨立联合施法,树根比它的树冠还要庞大,几个妖费了几番手脚也未能将树根拔起,只是将它推到,露出部分根须。 根须层层叠叠的包裹着一个方形的东西,松墨将其上的根须尽皆斩断,露出白玉相见四四方方的一枚法器,四方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兽雕像,围着中心一枚墨玉圆盘,形似棋子,法器底部则是个乾坤八卦图。通身透着浑厚之力,像是上古之物。 方琼高兴道:“主上,先前那些绿光应就是没入这法器之中,这便是经核了吧?” 灰衫男子不置可否,将法器受了起来。他缓缓步入千疮百孔的大阵,月光撒下一片清冷的光辉。万千枯干的根须拖起一枚枚黑白两色的棋子,这才是旷古大阵的真容。苏弈当年为了取而代之,将这些阵脚用根须包裹着拖入了地下。杨绯想要拾起一枚来看看,棋子立刻碎裂成数块,其内布满了细细的根须。却原来苏弈同大阵早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能分离。 无渊似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窃窃道:“大哥……” 灰衫男子看不出悲喜,没有应无渊,缓缓步入时空裂隙。 一魔上前道:“禀吕使,黑沙教死伤过半,除却成年的荡尸虫,其他虫师全军覆没。” 远处的李蛹带着大郎们还在泄愤的啃着枯干的古树遗体,已报断子绝孙之仇。 吕常无视无渊,挥手给了鹤瓮一掌。 “谁让你擅自做主的?” 鹤瓮跪地道:“属下也只是以为苏娴被困在奇闻阁中。苏庆柏无论如何不肯道出那几人的去向……” “抓一个丫头需要倾巢出动,你的差事办的越来越不济了,看来应该再回山里呆上千年了。” 黑瞳道:“吕使,若能带回天魔经和关于善乐坊的经卷,岂不也有助我们成事。鹤瓮亦是一片衷心。” “怕是你的衷心用错了地方。旷古大阵岂是尔等能闯的?” 紫寒怎会不知吕方那一掌最想打的是她的父亲,愤愤道:“不能闯不也闯了,且我们胜了。” “若非主上出手,还能有命在这里废话。” 清河道:“吕方,你不过一个传令狗,莫要太过嚣张。” “损了黑沙教,断了荡尸虫,你是要助主上,还是害主上?莫要忘了当年是谁苦求主上出山的?” 鹤瓮立刻道:“千错万错都是属下的错。” 清河四顾,不见灰衫人身影,低低嘟囔道:“大伯既然在附近,为何不早些出手,我们也不至于损伤惨重至此。” 吕方懒得同这些蠢货争论。 一向温和示人的文冠道:“若是无渊少主一早就随你们入了奇闻阁,怕你们当时便要同苏家人同归于尽了。当他们以为是最后搏命一击时,便已使出了全力。以至于无渊教主出现时,他们已无力再重启奇闻阁阵法,你们才没有全军覆没。同样的道理,只有当那树妖以为你们全部被困住,放手一搏。主上久观棋局,才有机会勘破大阵玄机,出奇制胜。旷古大阵实非我等能觊觎的。这也是为何主上明言不可入旷古大阵的道理,若非那树妖愚鲁,我们怕是要全部葬身于此。” “天魔经和善乐坊经有助我们成大事,自然要放手一搏,何错之有?” 吕方道:“无渊教主,你可知为何千百年来鲜少有妖魔闯入旷古大阵,甚至奇闻阁吗?” “有话边说,何必卖弄?” “一旦你踏入奇闻阁,你的身前身后事便已化作逸闻经,落入阁中,你想要天下人尽知你的目的所在吗?” 无渊心虚的不再说话。 吕方道:“再去苏宅看看有没有可以带走的东西,不能漏掉一个苏家人,记住,要活着带去给主上。” 众妖魔纷纷飞入苏宅。 鹤瓮接连重伤,没有再入苏宅,跟在吕方身后。 “听说你还要求玄经?” “属下以为玄经中必然有善乐坊的阵法图。” “或许也有如何破解生死契的办法。” 鹤瓮慌忙道:“属下不敢。” “莫忘了当年你是如何活过来的。” “吕使救命之恩,鹤瓮不敢忘。” “这里交给你们了,主上受伤了,我们先走了。” 鹤瓮惊道:“主上受伤了?” 吕方没有回答他,岂止是主上,他们四人尽皆受到了重创,急需疗伤。只不过配合着主上做戏,勉强支撑,让苏弈错以为已无转机,而自爆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