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里传来“嘟嘟”两声,何斌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响起:“喂,你好。” 夏晚晚:“舅舅,是我。” “晚晚啊,最近在学校怎么样,住的还习惯吗?和同学相处的好吗?” 夏晚晚对着电话讲着违心的话:“挺好的,住的,习惯,和同学们,相处的也很好。” 何斌应该是在外面,夏晚晚听着话筒里的声音嘈杂无比,好像有很多人在说着话。 “那就好那就好,要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你就给我打电话啊,”何斌还想跟夏晚晚说几句话,丁慧的声音出现在电话里,“你干什么呢,这时候打什么电话啊,我爸今天这个大寿星还等着你敬酒呢,快进来!” “来了来了,”何斌的声音变得很小,似乎是怕被丁慧听见他是在给谁打电话,匆忙道,“那就先这样,有事你再打给我。” 说完还没等夏晚晚回复,直接挂断了。 夏晚晚听着电话里断线的声音,眼底闪过一抹哀伤,盯着手中的电话看了良久,才把电话挂回去。 携裹着雨气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冷风灌进夏晚晚的衣领中,冻得她身体不禁一抖。 她裹紧身上的衬衫外套,迈着脚步往寝室楼里走。 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们都下了晚自习,校园里人潮涌动,一片欢声笑语中,夏晚晚一个人逆着人群走着,身影在昏黄的路灯下影影绰绰地晃动,显得孤单又心酸。 晚风越吹越大,天空又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冰冷的凉意划过夏晚晚的脸颊,她分不清是雨水,还是自己的眼泪。 一场秋雨一场凉,下过一次雨的临宜第二天早上温度降的厉害,夏晚晚他们的军训时间很早,不少同学都在军训外套里套上一层毛衫来抵挡清晨的寒凉。 夏晚晚夜里又梦见了过世的父母,惊醒之后,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觉,眼圈黑的的像挂了彩。 林慕白在集合之前给她还伞的时候吓了一跳,关切道:“你怎么了?没休息好?” 夏晚晚接过伞,笑着摇摇头:“没有没有。” “那个,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讲,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夏晚晚讶异地看向林慕白。 林慕白意识到自己话说的可能不太妥当,毕竟在夏晚晚的印象里,他们才认识没有几天,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不自在道:“大家都是同学,互相帮助应该的。” 夏晚晚抬头,定定地看着比她高出半个头的林慕白。 林慕白此刻逆着光站立,深邃的黑眸中带着笑意,军绿色的训练服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没有了平时的慵懒不羁,反而多了几分温雅的味道。 她摩挲着手中叠的整齐的粉伞,偏头浅浅地笑着,却使得脸颊上的两个小酒窝更深。 她一直不明白,林慕白为什么会对只有几面之缘的她如此尽心帮助。 大约是她运气好,遇到了这么一个热心肠的男孩子,还和他成为了同学。 林慕白就像是一束光,透过她生命里的阴霾照进来,让她感受到了温暖。 “谢谢你,林慕白。” 夏晚晚把伞放在地上的包里,转身跑向操场中央集合。 林慕白视线随着夏晚晚的背影移动,抿唇笑了笑,跟着跑过去。 傻丫头,该说谢谢的人,其实应该是我啊。 中午食堂打饭的人多得屋里都站不下,一眼望去全是穿着军训服的“小绿人”。 夏晚晚运气好,跑过来的时候排在了前面,在打好饭寻找座位时和胡宁月走到了一起。 胡宁月正端着餐盘和另一个穿军训服的男孩聊的火热,一看见夏晚晚,仿佛看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一样,眼神里满是嫌弃和鄙夷。 夏晚晚被她这种不善的眼神看得心里很不舒服,转身要走,却被胡宁月身边的男孩子从后面狠狠地撞了一下肩膀。 胡宁月也跟着走过去,幸灾乐祸地笑着。 夏晚晚被重重一撞身体不稳,险些摔倒,好在何念音及时赶到,伸出一只手扶了夏晚晚一下。 何念音看不惯胡宁月这么欺负人,叫住了胡宁月两人:“你们俩,撞人了不知道道歉吗?” 胡宁月和迟峻齐齐回头,胡宁月像没事人一样,明知故问道:“你说谁撞人了?” 夏晚晚看着自己衣服前面的菜汤,眼睛看向胡宁月旁边的迟峻,尽量让自己吐字清晰道:“请问,旁边那么大的地方,你为什么非要从我旁边撞一下再过去?” 迟峻吊儿郎当地笑着:“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