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朝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谢璟抬起的手顺势指了指一旁的帕子对她道:“去,自己擦了。” 褚朝朝低低的‘哦’了声。 拿起香帕在唇角处擦了下,又觉得这样擦不干净,去一旁的铜盆处,以水为镜,将脸上收拾的白白净净。 待她走回谢璟身旁,很是愧疚,行礼道:“殿下,对不起,我,我扯谎了。”与其被他骂,不如先道歉。 从前她在家里犯了错时,就是这样。 至少先认错,爹爹的惩罚会轻一些。 谢璟看了眼被她擦得白净的小脸蛋,眉目间适才的冷漠散去,吩咐道:“日后本王每日的药都由你来负责,你若愿意,就搬来本王这里住。” “嗯?”褚朝朝下意识疑惑的看着谢璟,有些吞吞吐吐的:“我,我不会煎药。”她又垂下小脑袋。 “无妨,有阿春在,你在一旁学着就行。” 褚朝朝无奈,只好应下。 她也不知自己是该回木荷院,还是就待在这,让人将她的物件搬过来,她正想着这些,突然看到自己右手袖袋里落了两颗樱桃。 想必是适才摘的时候落进来的,她抬起衣袖,将樱桃取出来,递在谢璟面前,嗓音虽低却极为欣喜:“殿下尝尝?” 她见谢璟垂眸看着她手心里的樱桃,似乎不愿吃,走去一旁的铜盆处给他洗了洗,又递过来:“一点都不酸,还很甜。” 谢璟冷白指节在她手心里捏了一颗,放在口中。 待他咽下后,对褚朝朝道:“衣服都脏了,回去沐浴一番换身衣服再过来。” 褚朝朝乖乖的点头。 一提起沐浴。 褚朝朝脑海中出现好多想法,最后却是定格在了今日一早掉落在地的避火图上。 老是想这些做什么。 她急匆匆的出了敬云院,头都没敢回一下,生怕谢璟正在盯着她瞧。 事实上,璟王殿下确实是在看着她,他本没多想,却是被这小姑娘的举动扰乱心弦,不得不去多想。 真该离她远些。 可又让她搬来这里住。 褚朝朝回了木荷院,直接就去沐浴了,她有时候老实的很,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她在浴桶中玩水的时候,璟王府内议论她的人倒是不少。 那绿衣女子名为简儿,是璟王府管事孙嬷嬷的干女儿,在王府中孙嬷嬷的威严有多重,她就有多狐假虎威,偌大的王府,除了在敬云院里当值的阿春阿绿外,其余仆从见了她都要唤上一声简儿姐姐。 她敢这般对褚朝朝,那是授了林敏儿的意。 简儿是个聪明的,从前她便知道,这璟王府未来的女主人会是林敏儿,一直对林敏儿献着殷勤,只求日后能一直在璟王府待着,接了她干娘的值管理璟王府。 谁能想到,林敏儿还没嫁进来,璟王殿下先是生了病,随后又要纳妾冲喜,若是谁都能进璟王府的门,她们这些有姿色的下人早就上了璟王殿下的床了。 简儿坐在一张矮凳上研磨着香料,她身旁是两个比她年岁小上一些的侍女,也就是那晚在褚朝朝窗边故意出言诋毁她的那两个。 她们见简儿面带愁容,其中一个劝道:“简儿姐姐愁什么,我去敬云院那边打听了,昨夜殿下没碰她。” 另一个附和:“咱们殿下那般矜贵之人是不会沾染她那般粗俗的女子的,简儿姐姐放心,待林家大小姐嫁进来,定是会将她给赶出去的。” 简儿瞥了她们二人一眼:“你们懂什么,她偷摘了给皇后娘娘准备的樱桃,殿下都未罚她,还让她去跟前侍奉着。”简儿说着,指点了她们二人一句:“你们两个才来王府不久,做姐姐的提醒你们一句,没事别去打听敬云院里的事,小心没了命。” 简儿说的认真,听的人吓得不敢再吱声。 她们二人自从来了璟王府还未见过璟王殿下,只知道这府中的人都很害怕殿下,却是不知是何缘故,想来殿下不是个善类。 简儿又研磨了会香料,起身出了璟王府,国公府里的敏儿小姐还等着她的回话呢,都以为璟王殿下根本不会见这个什么冲喜的妾室,却是不止见了,还见了不止一次,她得跟敏儿小姐去说一声,让她想法子将这上不得抬面的小丫头给赶走才是。 褚朝朝在浴桶里泡了近一个时辰,就差没泡秃噜皮,她不愿从浴桶中出来,碧儿也不催她,从前在家中时,老夫人整日里说小姐上辈子定是条鱼儿,喜欢水,记性又差。 她看也是。 待褚朝朝从净室出来时,木荷院里多了个人,她长发半干披散在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