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明大殿外,商户们从侧殿出来,打算再参拜一下何以安的画像,待他们出来后,为首的那个胖老板就开始破口大骂。 “呵,还尸骨未寒?连尸体都没,挂着个画像便算是祭过了。呸!”那胖老板一边走一边骂,一时没发觉有人迎面而来,直直得撞在那人身上。 来人轻睨了他一眼侧身而过。胖老板因为心虚匆匆忙忙的往马车上走,没有看清那人居然是凤国太子冷骥。而冷骥却记下了他的脸。 冷骥朝身边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指间弹出一丝灵力向看那胖老板击去。 而胖老板正在踩着梯子上马车,脚踝处被灵力打中,摔倒在马背上,马儿一惊,跳了起来带动着马车向前跑。跟着他们的随从侍卫急切的去追马儿和车。 “查清那人的底细,如果方便把人打入牢狱中。”冷骥板着脸下命令,走进嗔戒门内。 待他进入大殿内,郑鸣谦三人和江森、贺锦程分开而立,冷骥见此略显尴尬,但很快收好表情,走到江森两人面前。 “净阁主,玄阁主。多谢三位如此尽心的为安安处理后事,她留下的绝笔信我与父王已经看过了。安安一向有自己的主意,我是她的兄长,会尊重她的意愿。但安安必竟还是皇室宗人,总要注重些名声问题。”冷骥说道,微微握住了拳。 “这是自然,我已命人按凤国礼仪整理了些门主的遗物,太子走时拿走便是。只是……”江森朝郑鸣谦那边看了一眼,又收回目光,声音低了几分,“门主的遗信中可有提到过什么?” 这时,白佳墨突然抬头,望向他们。冷骥感到几人的目光,轻声道:“这里人多眼杂,多有不便,要不然我们换个地方再说?” 江森看了眼周围嘈杂的客人,会意彼岸招待好众人,带着冷骥去了侧殿内。 “安安的绝笔信中提到不希望再给她设下陵墓,她说,生前便多受束缚,生后不愿再被关在黑幽幽的地下,糟受没有阳光的日子,就让她随风而去吧。也算应了安安的封号——随安。” 侧殿内,冷骥一脸忧愁的说着:“在声讨日之前安安就来过一封信。信中说不让我们来嗔戒门,父王本打算让我带兵前来,却因为安安的这封信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说如果凤国不表态,这场“声讨”很快就能过去,但只要有其它势力站在嗔戒门这边,就会引发一场不必要的战争。我们都相信她的能力,也并未多想,但也坚持过一二。 为此,安安甚至拿自己的凤国皇室血脉做出威胁。若我们不同意她……她便要用血弑术来剔除自己的身份。 虽然我不曾了解过你们仙门百家的术法这些,但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平常之术。我们不敢轻易涉险,谁知……” 冷骥的声者越来越低,到最后捂住了脸,继续道:“皇宫内,我们兄弟姊妹虽众多,但皇伯父两人只留下她这么一个女儿,如今,凤国却连她也护不住了。 父皇病倒了,安安又与我最为亲近,这两日国内由三弟代管朝政。待她七日之后,我便也要走了。” 相思在一旁听着,又落下了眼泪。这几日她们几乎是以泪洗面,若大的嗔戒门几乎到处是何以安的身影,即使他们想逃脱她的影子,也不可能。好在,至少这里还有她遗留下的足迹。 “多谢太子告知,时间也不早了,相思,吩咐下人准备午膳吧。”江森垂着头,在背光的角度下没人看得清他的神色如何。 “知道了。”相思抹了抹脸旦深呼一口气出去了。留在殿内的六个男子都沉默不语,各有所思。 片刻后,岳半凡抬头问道:“骥大哥,安安信中提到的血弑术,那个字是否为‘杀’字过来一个‘式’?‘弑杀’的‘弑’?”他看到冷骥点了点头,突然觉得空气在倒流,气如抽丝,使他瘫坐在椅上。 “血弑术,血弑术。”岳半凡抱着脑袋,沉吟道:“当初我就不该带看安安学这个。”刹时,众人当看向他,郑鸣谦更是站了起来,“岳师兄,你,你什么意思?” 岳半凡握紧了双拳。“那时我们都还小,有一次我在琅然门内藏书图翻到过一本古籍,名为《神威传》,见上面有不少奇异的东西和术法,一时惊奇,便带着安安一起看。 她不相信神鬼之事,总觉得一个人连血液都没了,又怎么可能活下去,于是我为了向她证明那不是一本瞎说八道的邪书,开始练血弑术。 也刚好由于我的执念没有练成。在我和她说时,安安主动请求让我把书借给她,我那会儿也才十二三岁,觉得自己都什么也没学会,安安一个小姑娘又能拿它干嘛,没想到她还真学会了。”岳半凡的话让人不寒而栗。 一本奇书,一堆秘术和异宝,论谁不稀罕?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感到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