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天空阴沉沉的,乌云遮住了深邃的天空,欲是要下雨了。空气中弥漫着土腥味,却不压抑,下了这场雨就快要夏天了吧? 忆南庭的屋顶上,何以安仰卧在上面,手里玩转着那根幽兰白玉笛。良久,她拿起笛子凑到嘴边吹响。 “清山浣溪处,微风迭花香。 远处伊人痴,痴想念家乡。 望山不是山,临水不似水。 唯有梦中景,教人思断肠。” 一曲终了,一道清脆的男声出现:“既然那么想念曾经的日子,为何还不放手?” 何以安回头,见白佳墨站在屋顶椽子上,轻笑一声,“洛洛,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不要再来这里了吗?”白佳墨像是没听到一般,“回答我的问题!”“难道我放手了,他们就会饶过我吗?我已经回不去了。”何以安无奈的说道。 “我可以求父王,求师父,求琅然门甚至仙门百家,还有鸣谦哥,他们都会帮你。只要你肯负荆请罪,放过他们有那么难吗?”白佳墨走到何以安面前,抓着她的两只胳膊,“有错的是栎云派派主、长老们,还有张文娜!为什么要杀其他人?他们有错吗?你知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上千人,上千人哪!妇儒孩子他们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连他们也杀了?放他们一条生路,不可以吗?”白佳墨用劲抓着何以安,何以安被弄得生疼,却并未移开他的手。 “我没有杀他们,如果我这么说,你信吗?”何以安抬头,对上他的眼睛,一脸漠然。“那你告诉我,哪里的结界是不是你下的!”白佳墨怒吼。 “鸣谦哥到现在都没醒,那天除了你和张文娜就没人再出来了,而你的结界一但设下,除非破解,不然只许进,不许出。安安!就那么几个人能打开你的结界,你告诉我!人不是你杀的?” “你不信我?”何以安默默握紧了双拳,听着白佳墨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不信你,可你让我怎么相信!所有人都看到了,满地的尸体,男女老少都有,不是你又会是谁?只有你有动机灭了栎云派上下满门!” 何以安的心被面前此人的眼神刺痛了,她把白佳墨的手掰开,狠心咬了自己一口,一股血腥味充斥了口腔。“既然没人相信,我又何必解释。”她纵身一跃,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这时,一把长剑横在她的脖子上,“不许走!”白佳墨勃然大怒,持剑向何以安打去。“你觉得你现在还能打得赢我吗?”何以安轻蔑一笑。 白佳墨持着宗罂剑左右开弓,剑身与空气磨擦发出“唰唰”的响声。在何以安耳边彻响。 何以安只躲不攻,一个下弯腰,避开了白佳墨的一剑,他的指骨发出“拍啪啪”的声音,显然是有些羞恼。白佳墨一个空翻,向何以安踢去,何以安双臂交叉于前胸,抵御攻击,但还是被踢得向后倒退了几步。 最后,她的一只脚抵在石柱上,才勉勉停下。何以安向后一蹬,推开白佳墨,跃起飞向空中,一个下踢,却刚好被白佳墨的剑拦下,她又一个后翻半跪在地上。 这时,何以安不再闪躲,亮出冰吟扇。冰吟扇发出明亮的光芒,光打在她的脸上,照耀着何以安的眸子。 “我放过他们,那谁来放过我?”何以安眼神凶狠,一阵寒风朝着白佳墨袭去。“可他们是无辜的!”白佳墨持剑向她劈去,剑气犹如虹光般打在何以安身上,何以安展开扇面,挡下这一击。 随之,她又倾身上前,用冰吟扇抵着宗罂剑。“可是,柔姐姐也是无辜的,而且都没有人给过她选择的机会。而我却给过他们这些人逃跑的机会了,是他们自己不珍惜。天下皆传我何以安不会放过栎云派的任何一人,可他们又是否知道,嗔戒门已经超尽所能替他们照顾遗孀。” “咚”的一声白佳墨撞在栋梁上,吐出一口鲜血,何以安忍着去扶他的念想,念出口诀,冰吟扇旋转的向白佳墨飞去,寒光迎风挥出。 “罂——”就在冰吟扇快要飞到白佳墨面前他迅速作出反应,发动剑阵。宗罂剑从一柄变成两柄……千万柄。 乃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原理。宗罂剑发出火红的光芒,与何以安的冰吟扇相对,两件灵器不分伯仲。 突然,何以安收了冰吟扇,一跃飞起,踏着飞来的剑身,一个后空翻闪身到了白佳墨面前,冰吟扇向前挥出,将那些由宗罂剑本身分出的分影消灭,两把灵器撞在一起,掉落在地。 白佳墨侧身躲过一拳,随之掌风凝聚在手中向何以安挥去,何以安在闪躲的过程中,横扫一腿,手刀滑过白佳墨的喉结,随之翻转手腕,打出一掌刚好与白佳墨的一掌对上。 两人两掌相对,顿时风尘四起。天空突然开始鸣雷,雷声大作,天越加的黑了。一道闪电劈下将黑漆的夜照亮。 何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