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南庭与花田挨得不近不远,院落内又有假山假水假暴布,与南方的园林相似却又有北方的雄伟。 房间内,两人一时对峙无言,良久,郑鸣谦抓住何以安梳发辩的手。 “安安,我真的要走了。”“我知道啊,这不是要去送你嘛。”何以安放下梳子站起。 突然,面前的郑鸣谦握紧了拳头,冲着她怒道:“何以安!我说我要走了,你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要走了!我这次回了龙国可能很久都不能再与你相见。十天,半个月,甚至半年!为什么你,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何以安垂下头,沉默不语。“何以安,你到底有没有在乎过我?我在龙国手头还处理着政事,听说你只身一人去了魔域,放下所有的事,我父皇这次让小韵过来找我回去,就是因为把一件很重要的事撂下了。我为了你每日在这里等着,伤好了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你,恨不得不吃不睡留在你身边,我为了你……” 郑鸣谦说不下去了,咬着牙,“你没有心!”“够了阿谦,你为我做这些事我很感谢,但不代表我可以接受。如若龙国有嗔戒门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上下全弟子都会竭尽全力的。”何以安顺了下刘海,掩盖自己的神色。 门外的柔景两人感到不太对劲,但都没敢进去。 “感谢?呵,何以安,一句轻飘飘的感谢有什么用?我要的不过是你,我原以为只要给你点时间,付出真心,我们就可以回到从前那样。至始至终,我要的不过是你!”郑鸣谦双手握在何以安的肩头,眼圈发红,“你为何不能回头看看我!” 他越说越激动,身体止不动地颤抖。突然郑鸣谦吻上了何以安的双唇,撕咬着,柔软的唇瓣被他撞的生疼,任由怀中的何以安捶打。 何以安咬了他一下,一股血腥味在两人嘴中弥漫,郑鸣谦吃痛放手。随之,何以安愤怒地打了他一巴掌。 “郑鸣谦,我以为你真的懂我,了解我,事到如今,你还是和原来一样,从开头到现在你都不知道我为何要离开。我们中间就像是遇到地震后的裂谷,距离越来越远,即使将裂缝填满,但那道伤疤还是会一直存在。找不到根源所在,又有何用?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咚”的一声,郑鸣谦一拳打向梳妆台,梳妆台顿时四分五裂。他一拳又一拳捶向这里,血流了满手,但郑鸣谦像是没有感觉一般,发泄怒气最后,将面前的一凳子,踹飞走了。 门口的柔景两人见到郑鸣谦的血手和满身怒气,吓了一跳。郑韵涵看了屋内一眼,急匆匆地跟上已经出了庭院的郑鸣谦。 “安安,怎么了?”柔景进了屋内,见满地狼籍和独自悄然落泪的何以安,“安安,你们……”何以安的泪珠一滴滴坠落,掉在手上纱布缠绕的地方,将刚才因愤怒而不慎撕裂的伤口处流出的血晕开,反而像开在雪地的红梅。 “你若是想哭,我就陪着你,好不好?”柔景将人搂在怀里,安抚着她“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你其实已经原谅他了,只是你自己还是迈不过那道坎,没关系的未来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值得你去挥散。终有一天他会理解你如今的所作所为的。” 何以安的泪珠犹如断线的珍珠,到了后来又像是瀑布一般涌下,“柔姐姐,我,我不是有意将他气走,只是……如今嗔戒门的情况,我不能再把他们任何一个人拖下水了,这样只会连累他们,我……我不能不这么做。姐,我该怎之做,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乖,别想了。”柔景一时不知怎么说了好,把人放在腿上,轻拭了下眼泪,“也许你睡一觉醒来,就好了呢?别想了。” 姐妹两人依偎在一起,直到何以安睡着。柔景看着在睡梦中还抽抽搭搭地哭着的人,她身上的伤口还有不少二次破裂,血染红了底衣。 炎北阁——贺锦程端来两碗清汤牛肉面,放在院内的小石桌上。 “你还说她呢,自己不也是吗?”贺锦程拉着柔景坐下,将面推到她面前,“先吃饭吧,现如今门内也没什么事好处理的,也别这么忧愁了。”柔景听后点了点头。 热气腾腾的面条将冬日留下的最后一点寒气吹散,石缝里的新绿也昭示着春天的来到。 虽然又是新一轮的四季轮回,但柔景还是觉得有些隐隐不安,她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今年别再有这么多事再发生了。 与此同时,黑袍男子正在秘密谋划着一件大事,这件事对于嗔戒门乃至整个修仙界的影响都不容小视,对何以安更是个巨大的打击。 但这件事就这样毫无预料的发生了,打得嗔戒门措手不及。同时,也将何以安拉下了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