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待安娜夫人冷淡起来了。 这是必要的……或者说,安德莉亚认为这是必要的。 乔治·维斯特已经被她引入彀中,得到这个家族的实际掌权者位置也不过是时间问题,她只是需要夺魂咒的持续,用以加深乔治对她的恐惧与敬畏,她必须要把无所不能这几个字像伏地魔与邓布利多一样敲进这些人的脑子里、刻在这些人的骨头上,才能让无能力又不自知的蠢货们学会乖乖低头跟着更聪明、也更强壮的头领。 既然如此,再和安娜·维斯特维持这种诡异的情人关系恐怕不太妥当,对她更是没有半点好处。 趁早脱身为妙。 她本想借由霍格沃兹开学事宜为由推拒安娜夫人后面对她的种种邀请,却在某次与鲁弗斯的练习闲暇时发现对方的最近林林总总送过来的邀请信中有个名字异常耳熟的茶会。她检阅记忆,仔细回想,才勉强回忆起似乎是和马尔福家有关系——真是好事,不出意外的话,她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卢修斯·马尔福。 伏地魔的左膀右臂、食死徒的核心,那些黑魔王麾下最忠实的信徒大多被囚于阿兹卡班,能逃出来的墙头草们算不上有多忠诚,大多是为利而来为利而去的商人和野心家,也是最容易被收服的对象。 诱之以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胁之以威。 比起伏地魔的那些手下——忠心得大都疯狂,有能力的大都各怀心思,委实不算难以对付——邓布利多这里就相对复杂得多……那些追随者对邓布利多的无条件忠诚和信服简直让人毛骨悚然,更别提那些轻飘飘的口号,宣扬着爱、友谊与勇敢的信念,无一不让她感到困惑与稀奇。这个当代最伟大的巫师有着一个足够灵巧的银舌头,把中间的情与理,爱与大义讲得天花乱坠,实在是甜蜜非凡,而这些正直的人被这种甜蜜与火光腐蚀了,总是能做出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难以动摇、更难以收服。 其中,受其影响最深的就是哈利·波特,这个伟大的救世主。 她想过、甚至尝试过把这些人一杀了事……但是这样会源源不断的兴起新的『凤凰社』、新的火苗来与她对抗,安德莉亚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坦白来讲,她和伏地魔一个样——她想要的是绝对的服从、绝对的忠心、绝对的地位。 思绪回转,安德莉亚决定暂且持续和安娜的关系,放心—— 到最后她总会把这些东西扭曲的。 至于安娜·维斯特的想法?——她实在算不上一个聪明女人,但是她在对待安德莉亚时总有一种过度的敏锐。 她察觉到她的疏远和冷淡、甚至洞穿了她想要远离自己的意图。换而言之,她早就预料到此事必然会发生,或早或晚,绝无回旋余地。为此让她感到分外焦虑,安娜知道自己需要想想办法,问题又回来了,回到起点: 怎样捆住一只想要远飞的鸟儿?怎样束缚住一个未通情/事的女孩? 或许是一段婚姻,但这太过荒诞不经;或许是一个孩子,但这毫无可能。安娜自己就是女人,却对这个问题束手无策,随即她更加惶恐地意识到:安德莉亚自己还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她却要为了一己之私而用更加卑鄙的手段圈住她、围困她,折断她的羽翼、活活填埋断送她本来干净无瑕的未来。 梅林啊,这是在为她所经历的那些错误的欢愉而赎罪吗? 她一连几天都显得神思不属,怏怏不快。她不会遮掩,表现得太过明显,甚至糟糕到连最近行踪愈发诡谲的乔治·维斯特都不得不提醒她明天卢修斯·马尔福和他的夫人会来,叮嘱她不要失礼辱名。 隔天,纳西莎·马尔福陪同着她的丈夫来到庄园,卢修斯冷淡地颔首示意,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他是个很典型的马尔福,被金钱和权力宠坏,傲慢、自我、自恃清高,安娜甚至疑心他从未记清楚过自己的名字。 四人见过面,卢修斯和乔治一如既往地到书房去议事,她则负责接待纳西莎。 卢修斯·马尔福和纳西莎·布莱克的结合在圈子里向来让人津津乐道,出乎意料地,这位现任马尔福家掌权人比起忠于身体更加忠于婚姻,乔治却对婚姻的所谓的神圣性不以为然。所以,或许是出于报复、出于一种无法被宣之于口的情感,安娜自己也背叛了婚姻。 而这让她感觉自己在这位出嫁前名声响亮出嫁后更是不凡的年长女巫面前自惭形愧。 她用小指垫着茶杯底,将贵重的茶具缓缓放下,面前的女巫咽下红茶,含着笑意看过来,语气是含蓄轻柔的:“维斯特夫人最近心情不好吗?” 圈子里传事向来快,她知道也没什么稀奇,安娜·维斯特摇头,“没什么大事,这几天总是不太舒服——如果这次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您别见怪。” 纳西莎·马尔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