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顿排查,全员搜身之后,锁定了三个人,在他们的腰带里,都藏着碎石,估计就是某种‘杂质’。 据说他们是之前在镇子里,就被盯上了,他们都是家里缺钱,细作用给他们银子,照顾他们家人的诱惑,让他们往炉子里添加这些小石块。 一开始,对方说一次只要添加一点,只会造成“一点点”麻烦,他们也以为只是会在铁里面夹点石头沙子什么的,没想到就这么一点碎石竟然会让整锅炉子的铁都变得那么奇怪。 他们怕了,想要收手不干,但对方已经握有了他们的把柄,威胁说如果不干,就揭发他们,他们不得已,只好一次次添加。 在三个内鬼被抓住后,铁冶场上就恢复了正常,在熔炉中再没有出现奇怪的火焰。 第二天早饭时,大伯非常兴奋。 “果然!”大伯说:“昨天下午抓到那三个家伙后,就再没出现邪火……不,是‘杂质’的问题了!溶出来的都是上好的铁料!” 伯母看他这么开心,也很高兴。 早饭后,大伯回去铁冶场上干活,岑知弦她们回院子扎甲。 上午十点左右,大家正干得热火朝天,一个士兵跑进到扎甲的屋子里,找到伯母。 “白大娘,花大人请您出去一下。”士兵说。 伯母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活出去。 几秒钟后,门外传来一声伯母的惊呼:“志忠!?” “哥!?”堂姐听到这声,丢下手中的活跑了出去,岑知弦也跟了上去。 院子里,奚千宿和几个士兵站在一边,伯母紧紧抱住堂哥,堂哥傻笑着站在那儿,拍着伯母的肩膀。 岑志忠十七岁,在被征兵之前,一直在家里跟着大伯打猎。 他长相周正,浓眉大眼,性格热情爽朗,是一个热血阳光的少年,身材高大魁梧,一米九的个头,比伯父还要高出一截,这会儿抱着伯母,伯母只到他的胸口。 这位堂哥之前在村里就很受小姑娘欢迎,但由于大伯被崔铁匠坑后,家境一直比较贫寒,没能给他准备出彩礼来,岑知闲的父亲生前,就提出要为这个侄子添点钱,凑够彩礼,但大伯一直婉拒,说他年纪还小,不用着急,结果还没来得及相看人家,就被征入了军队。这一年多不见,他在军中历练过后,又增添了一份沉稳的气质。 “明珠,知闲。”堂哥看到她们两个人,开朗地打了个招呼。 “志忠!?”院子门口传来一声惊呼,大伯从门口冲过来,和他们娘俩抱在一起。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往家里捎个信!”伯母絮絮叨叨地骂道。 “岑小哥受了伤。”奚千宿说。 “什么!?你受伤了!?”伯母大惊失色。 “只是背上受了点小伤,”堂哥说:“不碍事的。” “将军说让他加入铁冶所的护卫队,”奚千宿接着说:“一来这边条件好一些,能够养伤,二来也能让你们一家见个面。” 岑知弦看了他一眼,她觉得这样的安排,肯定也有他的掺和在里面。 其他人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 “多谢花大人!”伯母感激地说:“您的恩情我们都记在心里!” “多谢花大人!”大伯也连连道谢。 堂姐看了他一眼,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神,堂姐红着脸撇开脸去。 伯母倒是没有再关注这一对的眉来眼去,她现在的全副身心都扑在受伤的堂哥身上,一副恨不得现在就把他的上衣给扒了,看看伤势的样子。 “杀千刀的!”伯母轻轻隔着衣服摸着堂哥的后背,眼含热泪,心疼地说:“那帮蛮子真是……是怎么受伤的?什么时候受的伤?还疼不疼?” “没事的,”堂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着说:“已经包扎好了。” “是在城墙上受的伤吗?”岑知弦问。 “不是的,”堂哥说:“你们知道前些日子,敌军放火把城里的几个粮仓都给烧了吧?” “当然知道!”伯母生气地说:“我们还去救火了呢!蛮子就是蛮子!连粮食都敢糟蹋!居然放火烧粮仓!简直是一帮禽兽!” “就是啊!”堂姐愤愤地应和:“哥你是救火时受了伤吗?” “嗯,”堂哥扣扣脸:“因为他们烧了咱的粮仓,将军就派我潜出城去,把他们的运粮车给烧了。” 呃…… “烧得好哇!”伯母毫不犹豫地说,对糟蹋粮食的态度急剧转变。 “你把他们的粮车给烧了?”岑知弦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