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师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样子摇摇头,戚警长面色不虞。 “我在说你这个案子的疑点,”姜老师说:“在路边捡到一个箱子,里面装着游戏舱的零件,在地下拍卖行卖了一大笔钱,你觉得这个故事的可信度有多高?” “我当然知道存在疑点,”戚警长说:“但至少箱子里的物品应该是真的,如果他们要撒谎,就不会说是出自游戏基地的零件了,这只会加重他们的刑责。” “我并不是怀疑箱子里的东西,”姜老师说:“我怀疑的是他们取得箱子的方式。” “取得箱子的方式?”戚警长说 :“不管他们是怎么得到这些东西,考虑到箱子里货品的特殊性,失主根本不可能出现,事实上就算我们找到了失主,他都不会承认东西是他的。” “失主当然不会跑过来寻求警方的帮助,但有没有可能失主会想要自己动手,取回自己的财物呢?”姜老师问。 “当然不可能。”戚警长双手抱在胸前,不耐烦地说。 “为什么?”姜老师问。 “满敏睿是被从背后一枪爆头,身上没有其它伤痕。如果失主想要拿回自己的财物,正确的方法难道不是逼问他东西在哪儿吗?更何况他的家里并没有被翻找过的痕迹,能源球也都还在。”戚警长说:“这像是失主在自力救济吗?” “……”姜老师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有些动摇:“那如果失主是想要他们的命呢?比如说、嗯、展示实力、杀鸡儆猴之类的。” “哦?杀鸡儆猴?把尸体藏到最隐蔽的角落的游戏舱里去杀鸡儆猴?如果不是被你们莫名其妙的翻出来,根本不可能有人找得到吧?”戚警长说:“而且你别忘了,汪天和、汪天瑞两兄弟,在酒吧里醉生梦死了大半个月,可都还好好活着。” 姜老师罕见的被问住了。 “哼,”戚警长鄙视的一笑:“姜组长,虽然箫处对你的评价很高,但你毕竟只是泡在实验室里的技术人员,刑事案件的判断,还是交给我们专业人士来做就好。” 姜老师的拳头捏紧了。 “话虽如此,保险起见,你不介意我们把所有的卷宗再核查一遍吧,”姜老师假笑着问:“另外我还需要和目前在押的两位嫌疑人聊一下。” “当然可以,”戚警长说:“你们可以随时到派出所来看资料,至于汪天和、汪天瑞两兄弟,他们现在处于取保候审状态,如果你要问话,我可以传唤他们。” “他们已经不在派出所了吗?”姜老师皱眉。 “他们昨天晚上已经被保释出去了。”戚警长说。 “你就这么把他们放出去了?”姜老师面无表情的问。 “依法办事,有什么问题吗?”戚警长冷冷的说。 “呵呵。”姜老师阴阳怪气的笑了两声。 戚警长要气炸了。 “还有别的事吗?”她干巴巴地问,在姜老师表示否认后,她瞬间挂断了电话。 姜老师拿起桌上装着窃听器的金属袋,他盯着窃听器,就像能从这个小金属圆片上找到什么答案似的。 “就事实而言,捡到箱子的四个人中,已经有两个人身亡了,更重要的是这窃听器……”姜老师思索着说。 “您刚才为什么不告诉戚警长这个窃听器的事呢?”岑知弦问。 “虽然你们推断是在酒吧里被安上的,但毕竟只是猜测,”姜老师说:“如果你们猜错了,这个窃听器其实是针对我们这拨人的,如果告诉了那家伙,她肯定又要问些什么‘你们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之类的,说不定还会做些什么讨厌的事情。” 姜老师转向岑知弦和刘昭俨。 “你们还记得酒吧里面那个人的样子吧?”他问。 岑知弦和刘昭俨点点头。 “你们两个这就去派出所,把昨天瑶摄港的录像再看一遍,仔细看那个人在不在那里。”姜老师说。 “瑶摄港!?”岑知弦问。 “你们把酒吧那两名嫌疑人押回派出所之后,还在外面自由活动的,就只有港口那位了,”姜老师说:“如果是我是寻宝人,想要追查那些零件的下落,或是自力救济挽回损失,那么我在得知那位前往港口,即将离开后,一定会立刻去那里等他。” 于是上午的行动计划变更为,岑知弦和刘昭俨去派出所查录像,其他人跟姜老师去拍卖行,他们把零件出手后,就去派出所会合。 岑知弦和刘昭俨八点多赶到了派出所。 在大通间办公区里,五位警员正扎堆在一块画得花花绿绿的大白板前,激烈地讨论着什么,岑知弦对他们说明了来意,他们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