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岑知弦结结巴巴地问。 看到被发现了,几名记者不慌不忙,反而凑得更近,几乎要钻到车厢里来。 “请问欧阳教授是被人袭击了吗?”一名年轻的女记者把话筒递到岑知弦嘴边:“请问是你们在调查这起案子吗?犯人是谁?目前有嫌疑人吗?” “呃,无、无可奉告!”岑知弦小声说。 “我看到你们带着物质分析仪,是要做什么呢?”一名男记者凑上来。 “无可奉告!”刘昭俨说。 “你们刚才提到满地都是血……” “欧阳教授现在情况怎么样?” “地下室的爆炸是怎么回事?能详细说说吗……” “你们……” 在一片问题声中,岑知弦钻了出去,她迅速将机器滑到地面,沉重的机器跟在他们身后,两人挤出记者的包围圈,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穿过电子警戒线,窜进院子里,记者们倒也没硬闯,而是站在线外对着他们俩拍摄。 他们狼狈的冲进欧阳教授的屋子,站在客厅里,刘昭俨赶紧把门掩上。 两人惊魂未定的面面相觑。 “惨了……”岑知弦悲伤的说。 “我已经可以想象到即将出现的标题了。”刘昭俨痛苦的说。 “是啊。”岑知弦说:“金老师现在应该没时间看新闻吧?” “希望如此。”刘昭俨说。 不管再怎么后悔、再怎么懊恼,工作还是要继续。 岑知弦四下打量这间客厅,这里面和昨天他们在全息投影上看到的一摸一样,地上撒着大片干涸的血渍,玻璃和碎屑到处都是,虽然已经看过很多遍,但亲身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还是感觉有点吓人。 “走吧。”刘昭俨叹了口气。 两人穿过客厅,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狭窄、昏暗、而且黏糊糊的,为他们的分析仪搬运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刘昭俨不得手动操控机器,一点一点的挪下楼梯。 他们折腾了半天才进入地下室,地下室的门被爆炸炸飞,歪斜的靠在外面走廊的墙上,房间墙面全是火烧的痕迹,这里原本的灯光全部被毁坏,好在还有昨天王牧洲他们留下的几盏照明大灯,在墙角散发着略有些刺眼的白光。 里面的主机已经被爆炸和燃烧彻底毁坏,之后的快速降温灭火,又让许多金属发生了形变,只剩下一团团扭曲变形的金属块和散落一地的零件。 “从哪开始?”岑知弦问。 “嗯……如果你要入侵这台主机,你会把小型机器人放在什么位置?”刘昭俨问。 岑知弦打量着面前的一片狼藉。 “唔……”岑知弦走了几步,说:“肯定是主机附近吧?机箱在哪?” 两人回忆着爆炸之前的环境,努力在杂乱的金属废墟中,定位了主机机箱的位置。 “先在这边选一百个可疑点。”刘昭俨说,金老师已经预先把物质清单导入分析仪,一旦检测出可疑物质,分析仪就会提醒他们。 分析仪旋转了一下,对着面前划定的区域,弹出一团触手,十个锋利的取样器在面前的金属上迅速飞舞,取样器截取一立方毫米的金属后,缩回分析仪中,分析仪前的屏幕上,开始闪出一条条绿色的分析结果。 不到五分钟,一百个取样就结束了,开局不利,没有找到异常成分。 他们接着扩大了范围,对主机机箱附近的一千个点位开始随机取样。 “别忘了有爆炸,”岑知弦说:“你看,假如原本它趴在机箱这里,那么爆炸很可能把它弹到那边。” 两个人各自拿了一个取样钻探手套,开始在屋子里到处瞎转,看到可疑的金属就取回来测一下。 一个小时之后,结果仍然无异常。 “完全没有呐,”刘昭俨愁眉苦脸的摸着下巴,绕着机箱打转:“只好继续把范围扩大了。” 他们将取样点拓展到整个房间,取样数扩展到五千个,机械触手开始忙碌的工作起来。 “昭俨啊,即使是小型机器,”岑知弦一边在金属堆中东翻西找,一边说:“要躲开房间的监控,也要有隐形外壳吧?” 刘昭俨抬头,看看房间上方的四个角落。 “那是必须的。”刘昭俨说。 “隐形外壳都很脆的啊,”岑知弦直起身子,捶了锤腰:“而且被爆炸振碎之后,应该会很明显啊!” 刘昭俨四下张望。 “我觉得我们恐怕找不到了。”刘昭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