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接着一艘的逃生舱从舰内发出,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各种各样的表情,有迷茫的,也有愤恨的,更有悲伤的,或许有的人等待投降已久,也有人想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司屿和牧榆分别协助猫眼石和旧式机甲解除武装,他们沉默地配合了工作,偶尔有几个并不麻利的,他们也并未有反击的动作。 面对这样的行为,司屿和牧榆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剩余的机甲数量并不多,玛丽歌德号的格纳库还有空间存放这些机甲。 芙落站在高处看着地球军从机甲内部走出,他们的平均年龄目测在五十岁上下,只有一小部分是年轻人,岁月在他们的脸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他们一言不发,也并未大胆地打量玛丽歌德号的内部。 奇异且压抑的沉默弥漫在他们的上空,安保人员对他们进行了搜身,确保没有携带武器等违禁品。 其中一名驾驶员,看上去大约是四十多岁,他梗着脖子并未妥协,在被进行搜身时,他不让安保人员触碰他胸口处的口袋,态度极为强硬,安保人员断定他身上藏有违禁品,于是更为严厉地要求他妥协。 眼看着就要演变成一场冲突,芙落立马叫停了安保人员,她来到了投降队伍的前方,和安保人员不同,此时的她并未配有任何防身的武器。 在安保人员的强烈反对下,芙落还是突破了包围落落大方地站在那位驾驶员的面前,他冷着脸端详起芙落的脸,在打量完芙落后,他显然并不认为芙落是什么重要的人物。 “请配合我方的检查工作。”芙落礼貌地说道。 “滚开,这里不是女人说话的地方。”他呸了一声,浓痰吐在了芙落的脚边。 “你这家伙!副舰长,你先后退吧。”安保人员气冲冲地扑上来,如果不是芙落的眼神阻止了他们,恐怕□□已经射出了。 “现在你已经在玛丽歌德号的内部,任何抵抗行为都是徒劳无功的,我再重申一遍,你必须要配合我们的检查工作。”芙落并不惧怕于眼前的驾驶员,她一字一顿地说道,和温和的外表不同,此时她手上已经接过了□□。 □□的电流会使普通人类瞬间失去行动的能力,在经过多年的改良后,反而成为了更为稳定的维|稳武器。 驾驶员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女性,和她语气里那不容置喙的强硬,虽然从姿势和行事风格来看,这个女性怎么看都和军人没关系,然而驾驶员还是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他思考了片刻,手指伸进了胸口口袋,食指和拇指一夹,从里面掏出了一张破破烂烂的照片,上面都是胶带修复过的痕迹,已经很难用照片来形容这个破烂的纸片了。 芙落接过照片,上面是驾驶员和家人的合照,他的女儿正抱着一条金毛犬,脸上满是稚气的笑容,这张照片拍摄的日期并不在近期,画面也有些泛黄了。 虽说照片的年限很旧,但能看出主人花了心思去保护这个小小的纸片,这样的照片恐怕是没办法复刻才不得已以这种形式保存下来。 芙落微笑并把照片还回去,她并不讨厌眼前的人,也不因为他是一个顾家的男性而产生好感,人本就是多样的,既有温柔的一面,也会有讨人厌的一面,她深刻地理解这一点。 “辛苦你们了,请仔细做好检查。”芙洛和身边的安保人员道谢,她渐渐退了出去,来到这里并不只是为了看俘虏,和牧榆说的那样,如果柏舜在这里,那么曾也很有可能就在这里。 芙洛记得曾,她是个爱漂亮的女孩,性格活泼且特立独行,古灵精怪的特质非常有记忆点。 然而芙洛在这里转了好一会也没看到曾的踪影,现在是敏感时刻,就算问地球军他们也不一定会配合。 牧榆停留在玛丽歌德号的外侧,那个一直跟着自己的旧式机甲也追随至此,它身上没有任何破损,他们遥远相望并没有进行沟通的意思。 牧榆有的时候都在想,这个机甲是不是根本不属于地球军? 毕竟从它身上感受不到什么执念,和其他地球军不同,他们是为了自己而战斗的,从攻击的方式能看出来。 不过既然它已经跟来这里,牧榆还是有义务把这个机甲给俘虏了,他驾驶猫眼石来到旧式机甲的身旁,半强硬地把它押到格纳库里。 其他救生舱也在接近玛丽歌德号的路上,牧榆能在这个时候稍微休息一下,他带着旧式机甲和猫眼石一同回到格纳库,还有部分俘虏停留在这里,当他们看到猫眼石降落时,脸上的憎恶不加掩饰地表露了出来。 仇恨的锁链是无法被打破的,牧榆静静想着,被人恨或者去恨什么人,他都并不在意。 他摘下头盔,灵活地离开了驾驶舱,俘虏的目光如箭一般落在牧榆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