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舜的行动力很强,才过去几天就写好了计划书,他把文件发给时忆过了一遍。 他的文书能力显然比时忆好上不少,关于可行性都列出大大小小十条,时忆头一次有些心虚,毕竟比起自己,柏舜这种正儿八经入职的人很明显更有经验,考虑的角度也更全面。 时忆简单修改了一些细节后发回柏舜,过了一会柏舜回复说已经把文件交给唐述,等待审批。 今天是休息日,时忆虽然没有什么安排,但她不想就这么在房间内度过无所事事的一天,想来自己也好一段时间没见父亲了,时忆稍稍整理下衣着后决定去研究室与父亲见面。 研究室是在比较隐秘的位置,出入需要核验身份,幸好之前唐述就已经把她的身份录入到门禁处。 时忆登上学院内的车辆,不少学生在她身旁叽叽喳喳聊着天,好像在讨论学院外的小镇新开了什么小店,正约着去打卡。 时忆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好像自己也好一段时间没有离开学院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好像渐渐习惯在学院的生活了。 时忆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回家,等回去的时候,桌面一定会积累厚厚的一层灰,那些她所浇灌的植物即便有自动设施照料,但没有了人类的干预,说不定也会渐渐枯萎。 到达了学院的北部最后一个站点后,时忆抬头看了一眼这里的景色,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这个学院出乎意料地庞大。 时忆也不急着进去研究室,在树林附近逛了一圈,鸟儿正喧闹地鸣叫着,面对陌生的时忆也毫无畏惧。 她想起纪从送给自己的干花,那漂亮的花朵被她放在了桌子上,每每她备课的时候都能看到花朵。 或许纪从现在也在照顾着花园里的每一株植物,为它们精心地剪下细枝,为它们耐心拔除杂草,只为了新的花朵盛开。 穿越那隐蔽的小路,树林也逐渐变得稀疏,在树林的深处坐落着用钢铁围墙包围的研究室,围墙太高,时忆什么都看不见。 时忆来到正门核验身份,在仪器扫描了时忆的面部和虹膜后,大门缓缓地打开,大门的背后即是白色为主的长长的走廊,头顶是通风管道和冰冷的白炽灯,一股冷风从走廊的尽头吹来。 面对父亲的这点装修品味,时忆是再熟悉不过,她沉下心来走进去,她的鞋跟在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因为太过于安静,甚至产生了回声。 约莫走了有十来分钟,走廊到达了尽头,这次的身份核验需要时忆把手掌放在仪器上进行扫描。 同样非常顺利的,时忆通过了核验,在大门的另一侧,空旷巨大的空间映入眼帘。 父亲正在密布的线路之中,他手里拿着便携电脑不断敲打键盘,嘴里念念有词,尽管听到了时忆的脚步声他依然没有抬起头来。 时忆有的时候不知道该怎么和父亲相处,他向来不在意时忆的存在,只有当时忆登上驾驶舱的时候,父亲才会正眼看向自己。 不为研究做点什么的话,她将永远失去世上这唯一的爱。 “研究怎么样了?”她走到父亲身边,小心翼翼地蹲了下来,那些密密麻麻的线路看得她头皮发麻。 “......”父亲一言不发,时忆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但她有足够的耐心,或许已经习惯了父亲如此对待,因此时忆站了起来,随手把玩放在桌面上的一个小仪器。 看样子是一个用来计时的小玩意,父亲偶尔会为了拓展思路做一些小发明,时忆抚摸了一下计时器,制作的痕迹还很新,看样子现在父亲的研究陷入了困境。 另一个陌生的脚步声从房间的内部传来,时忆顿时起了警惕心,研究室按理说不应该有第三个人,难道会是唐述吗? 脚步声越来越近,从声音听着像是一个体重较轻的成年人,脚步沉稳,走起路来不骄不躁。 时忆盯着那声音的来处,直到它的主人出现。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穿着长袍从远方而来,他面带笑容,容貌看上去有着让人莫名信任的神奇特质。 他看上去已步入老年,但依旧精神抖擞,脊背挺直,背着手向时忆走来。 “时忆已经长大了啊。”他呵呵笑了起来,时忆原本的警惕心被轻松化解,她有些疑惑地看向老者,按理说,他不应该会认识时忆。 “在你小时候曾经来你们家里暂住过一段时间,看样子你已经忘记我了。”老者慢悠悠地走过来,他的眼睛有着其他人所没有的清澈,岁月没有改变他的内心。 时忆突然就想起来这位老者是谁了,在她还比较懵懂的时候,就有这么一个人来到了她和父亲的家里,父亲十分欢迎他的到来,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