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确实心思缜密，李氏的事，从一开始你就在误导我们，根本没有什么书生，救李氏的是你，所以她才对你言听计从。 你是妖，要吃人心，又怕会被柳生发现，便经常假借汝阳王的名义，将一些死刑犯掏心而食。 李氏便是你的帮凶，你生辰那天碰了赤金碗，或者你原本就带伤，所以碰了赤金碗就伤上加伤。 而丁俊应该是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猜到了你的身份，要狭于你，你索性心一横就杀了他。 修士的心更利于你的伤势恢复，可是许回风的死，让我有许多想不通的地方。 直到后来，我又去检查了一次他的尸体。我竟然发现，他的心居然回来了。 是你把他的心放回去的，因为你知道没有心的人，入不了轮回。 而许回风的死，不是他杀，是自杀。 是他自愿把心挖出来给了你，并且在死之前故布疑阵，想为你摆脱嫌疑。 他掏了自己的心，用了禁术，让自己的灵魂暂时留在体内，布置完所有的局。 又设了结界，造成密室谋杀案的样子。 可这个过程，疼痛无比，他……是真的为了你甘愿忍受一切。” “哼。”云娘的表情无限嘲讽，他就是个傻子，他把心给我，是希望我弃妖成人。 可我不知道，很多年前，我就有一颗心。 只是，我不想做人，我宁愿作妖，忍受干年寂寞，我也不要做人，轮回转世，忘记前尘过往。” “弃妖成人？”宋辛辞皱眉，不太理解，“妖，即便修成人身，也不可以成人。 哪怕是成仙，真身也是不会变的，未必能有轮回，何谈转世？” “你不知道吗？心甘情愿掏出的人心，可以化妖或人。”云娘的手摸了摸肩上的伤口，那银刃深深扎进肉里，让她疼痛，触而不能。 “怎么可能呢，妖就是妖，人就是人。化妖成人，这有违天道。是连上仙都做不到的。” 宋青楚无法接受云娘说的这些谬论。 “上仙做不到？呵呵，但魔却可以。宋青楚，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都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妖能成人，人也能变妖。”云娘继续与宋青楚说着那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 “魔？魔大多关在幽冥界内，能到达这个世界上的魔少之又少，而且能到达这个世界的，也基本要耗尽魔气，所以在这个世界上的魔都没什么力量，日日东躲西藏。 他们有什么能力，能让人成妖，让妖化人？云娘，我看是你天真了吧，这些也许只是个传说。” “不，这是真的。”云娘似乎有些虚弱，但还是肯定的回答她，“因为，我曾经是人，而她，”云娘伸出食指，指向倚靠在柳生怀中的白染。“她从前是妖。” 宋青楚无比震惊，这对她来说简直天方夜谭。 宋青楚在云娘与白染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她决定沉默，她想，云娘一定会给她答案的。 云娘掏出一方白帕，擦了擦手上的血渍，说道，“既然有时间，我就和你说个故事吧。” 云娘说的那个故事发生在一个久远到已被时光掩埋的时代。 那时候，云娘的父亲是边城的守将，时常要出城剿沙匪。 有一次，他救下了一个被沙匪劫杀的商队。 而柳生便在其中，可惜，他父母早已经不在了。 云父将他带回家中，教导成人，教柳生习武艺、学文化。 柳生长大后，迎娶了云娘为妻，他答应老将军，会好好照顾云娘一生一世。 老将军死后，柳生也做了边城的守将，他智勇双全，常常进戈也沙漠剿杀沙匪，帮助过往的商队，经常一去就是数月。 也就是在那时候，他在沙匪手中救下了一个混血女孩，那个女孩有着蔚蓝的眼睛，官话说的不是很好，仿佛不通人情，但笑起来很美。 柳生在沙匪头领的军帐中救下了她，他将雪白的皮毛大毡盖在女孩白皙的背上，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 “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柳生对她说，然后，遮住她的眼睛，长剑一下子刺穿那个曾经想要欺负女孩的沙匪首领。 “我是遥城的守将柳生，敢问姑娘芳名？家住哪里？”柳生带着她走出帐篷，将她放在地上。 “白……染。”那时柳生第一次见到白染，美丽，野性，但也纯真到不染尘埃。 那一晚，驻地来了很多野狼。 白染说，狼群是她的家人，希望柳生不要伤害它们。 白染甚至轻轻触摸头狼的长毛，“请你别伤